知在摸索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
崔韫宽大的衣摆也不知何时被纠缠的垫在她身后,如今已染上一团血渍。
沈婳沉重的闭了闭眼。倏然又睁眼死死盯着,好似视线是一簇火苗,能一把烧了去。
她到底有羞耻心的。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
女娘冷静的站过头。异常礼貌。
“劳烦侯爷将床榻底下笸箩里的剪子递一下。”
崔韫视线隐晦又克制的落在她艳如海棠的一张脸上。抬手一捞,倒丝毫不问缘由。
沈婳双手去接,低着头:“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崔韫:……
沈婳又把头扭过去,比划了一下染着血布料的大小和形状后,思索一下,蹑手蹑脚的剪了下去。
中途,她还不忘做贼心虚的瞥崔韫一眼。
心下却一骇。
男子不知何时半坐了起来,就在她身后纵容的半垂着眼瞧着。察觉她的视线后,他懒懒道:“不急,慢慢来。”
沈婳:……这就有点欺负人了。
她憋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带着羞怒手下速度快了三分,等剪好那碍眼的布料后,她抬脚踢了踢崔韫。
“伱可以走了。”
崔韫好整以暇:“这就赶人了?”
他起身理了理衣摆,随后视线顿住。那处缺了的口子足有两个巴掌大小。很显眼的同时,也……
圆的过分。
就同她先早绣花鞋在地面画的和当时春猎绕着谢珣转的圆圈一般无二。
偏偏女娘还强撑抬着下巴。也不知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说服自己听的。
“你也用不着谢我。”
“毕竟你为是朝中重臣,多少人盯着,若是哪日外头生了流言道侯爷一个男人也会来月事,虽说荒谬了些,可流言蜚语伤人,以讹传讹的事不在少数。便是你不在意,没准同僚会笑话。”
她的嗓音逐渐变大,也跟着理直气壮了起来。
“何况一件衣裳罢了,又不值几个钱。你又素来不是小家子气的,想来不会在意。”
崔韫静静的听着她说完。指尖在破圆处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