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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被安置在柔软的榻上,浑身缠着纱布。许是疼的厉害,它时不时哼哼唧唧抽泣一声。崔韫细细的擦去猫儿眼角的泪。
雪团被他养的太娇了。
往日自個儿走路摔了跟头,都要跑去庖厨,趾高气扬的指着笼里比她体形还大的鸡。要喝炖着老山参的鸡汤补。
那几日,还得摆着谱,躺在窝里,悠闲的指挥即馨抱着她去晒太阳。
一边晒,一边翘着粉嫩嫩的腿,还要央即馨喂瓜果。
两颗葡萄,两颗瓜子,反复的来。
晒完了太阳,夜里还要折腾的去晒月光。
还有一回,崔韫动作不熟稔的给它剪指甲,不慎剪到了皮肉。
分明都没流血。它却瞪了他大半响,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它明明说不了话,可崔韫从那双黑润清亮的眼眸里好似瞧出了一句。
——你会不会伺候!既然伤到我了!不该写检讨反思么!!!
随后,它矫情做作的吃饭要人喂,喝水要人喂,便是抹香膏都要崔韫代劳。
是理直气壮的小人行径。
这样矜贵的猫儿,眼下却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受了如此重的伤。
崔韫审问搜查一番,也未曾得到有用的线索。
这些年,崔府英名在外,武将皆以崔旸为首,文官多数敬重,又牵扯了不惑。
如此凌侮雪团,这是以此警告他?还是存有别的目的?
可惜,崔韫尚不得知。
————
雪团醒来是一日后。圆溜溜的眼眸无神而乏累。
俨然,它被照顾的很好。
崔韫眼底泛着青丝,是一日未眠。
>雪团在瞧见他的那一刹那,铺天盖地的酸涩和憋屈,在放大数倍。
崔韫修长的手,带着温度,轻柔的揉着它的脑袋,此刻少年温柔到了骨子里。
雪团舒服的眯眼,可下一瞬,记忆在回放。它眸中布满了惊恐。
被蛊虫噬咬时,它害怕的不行,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软趴趴恶心的虫子从伤口中钻入,一路往里爬。
那种滋味,毛骨悚然。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