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恒望着萧瑾暝,自嘲笑道,“有时候,我倒也真的是有些羡慕你。”
刘妃虽然蠢钝,虽然自私,但至少她能够护住她自己,而不是那般为子女牺牲。
有时候,儿女也并不想父母为自己牺牲太多,更不用说为自己牺牲性命了。
萧瑾暝沉默片刻,一时间竟是无法反驳萧瑾恒。
确实,相比较深明大义的许嫔,他倒情愿刘妃如此模样。
他又沉默片刻,问,“萧瑾恒,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心知肚明。”萧瑾恒道,“只要你存在,我便无法完全掌控大隶,你这战神与弈王之名,对我而言,只是负累。”
萧瑾暝黑眸微敛,直接将龙吟剑掷在地上,龙吟剑哐当一声,像是悲鸣。
龙吟剑伴在萧瑾暝身边数十年,从不离身,遇着艰险,更不会轻易松手。
他如此掷在地上,便是将性命交托出去了。
萧瑾恒似乎也没有想到萧瑾暝会如何干脆,饶是他也是怔了怔,然后便笑了起来,他甚至站起身,弯下腰,捡起龙吟剑。
龙吟剑寒芒凛冽,却有极亮,几乎可以反衬出他的细长眸子,那双眼眸里没有半点情绪,淡漠如铁,没有半分欢喜。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他却丝毫感觉不到欢喜,若是让别人知道,必然是要不可置信的。
他轻轻一笑,蓦的抬手,手中龙吟剑已经抵上了萧瑾暝的心口位置。
“萧瑾暝,你当真不后悔?”萧瑾恒道,“若你不将圣旨交出来,今日站在此处执剑的该是你自己,而不是我了。”
“至少我问心无愧。”萧瑾暝沉声道,“即便我执剑,我也不会对着自己的兄弟。”
“兄弟?”
萧瑾恒像是听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笑话,不由自主大笑起来,笑的歇斯底里,几乎眼泪都要出来了。
“萧瑾暝,你在这宫里也不是待了一日两日,你居然还当真以为这宫里还有什么兄弟情义?莫说是兄弟,父子,夫妻,母子,人世间最普通的情义也早就抹杀殆尽了!”
萧瑾暝沉默了片刻,好一会才道,“即便极少,可也是有的。”
他在困境之中,也曾得过帮助,他也记得,虽然当年冷宫困苦,可他也从未失去任何希望。
他望了萧瑾恒一眼,“当年我得罪萧瑾泽,他故意困我在没有任何炭火的屋子,一日一夜,我险些冻死饿死,是你偷偷开了窗,是许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