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萧瑾暝怒归怒,还有几分理智,他微吸了口气,将怒气强压下去,定定的望了她一眼,允诺道,“放心,我会想办法。”
云染风微不可见的摇头,果断拒绝。
她其实也有法子逼着乾康帝放她离开,但是事到如今,她反而是不想走了。
她毕竟不会武,即便到了北疆,也只能护住很少的人,她留在宫里,至少能及时知道乾康帝的动向,也好有所应对,不至于让云墨他们腹背受敌。
而且她现在确实也放不下宣太后。
云墨是她亲人,宣太后也待她恩重如山,手心手背都是肉,在事态不曾彻底明朗之前,她实在放心不下。
“染风?”
“不妨事,我心里有数。”
萧瑾暝见她神色如常,不似被勉强,微一犹豫,还是道,“好,若你想离开,尽管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好。”
两人边说边走,即便是廊下,雪花也不住飘过来,萧瑾暝脚步一顿,走到云染风左侧。
他身形高大,正好替云染风挡住了风雪。
云染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也没有开口道谢。
他与她之间,早已过了互相客气的阶段了。
她想了想,继续道,“太后娘娘这般还能查的清楚,陛下那边怕是难办,谁也不知道他那毒是何时中的,而且下毒之人极为小心,剂量用的都不大,平常也看不出来,直到累积到一定程度才发作,时间拖的太久了。”
“所以四皇兄才选择另辟蹊径,自药草查起,其实也不失为一个法子,谁知……”
谁知这般不凑巧,恰好在他出宫彻查之时宣太后便出了事,这玩忽职守的罪名压下来,足够萧瑾恒吃些苦头了。
云染风心有戚戚焉。
其实如果是她,她也选择会查药草。
萧瑾恒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旁边萧瑾暝脚步忽的一顿,云染风一怔,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见着萧瑾恒跪在廊下,就这么一会功夫,他的头上身上以及四周已经积了一层薄雪,望着便觉得冷。
可即便如此,萧瑾恒也一动不动,脊背挺直,看着倒也颇有几分硬气。
“四皇子倒是颇有几分骨气。”她叹道,旁边萧瑾暝却未说话,她拢眉望去,“怎么?”
“四皇兄幼年落水,染了寒疾以至高烧不退,太医说他寒疾入骨,所以轻易不能受寒,这般在雪地里罚跪,我怕他身体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