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话音,塔木及一把抽出腰间弯刀,弯刀划出一道锋锐的弧度,他再一纵身,人便已经拦在萧瑾暝的前方,“奕王殿下,当初你们大隶可是答应送大殿下回北戎的,我不过是完成你们不曾完成的约定,怎么,现在还想反悔不成?”
萧瑾暝漠然道,“三皇子说岔了,当初是北戎人毁约在前,发动战事在先,我大隶自然也不好继续履约,他要怪,便怪北戎四皇子与北戎上下根本未将他放在心上而已,怪自己成为弃子而已!”
“萧瑾暝,你胡说什么!”北戎大皇子的脸胀成猪肝红,“老四行事糊涂,父皇他们还是在意本皇子的!”
“大殿下说的极是,否则我何必千里迢迢过来解救大殿?”塔木及附和道。
不等北戎大皇子接话,萧瑾暝冷冷一笑,神色漠然。
“北戎救你?如今北戎落败,北戎四皇子被幽闭,如今北戎老王更是病入膏肓,北戎人自顾不暇,怎么可能会想起你这么一颗弃子?”
“你眼下回去,无兵无权无人,若想活着,势必要仰仗柔然支撑?到底是北戎来救你,还是柔然来救你,你当真蠢到看不明白这一点?塔木及恨我大隶,难道就不恨你们北戎,大殿下难道真的要成为他手上傀儡不成?”
北戎大皇子虽不是那等绝顶聪慧之人,可也是在皇族中人,政治素养虽不多,却还是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事的,他听着萧瑾暝的话,脸色变了又变,忍不住望向塔木及。
他是北戎大皇子,年纪最大,北戎与柔然决裂之时他已经开始学着理事,自然知道当年两国决裂,塔木及与他母后被逼自焚一事,若塔木及一直念着当日仇恨,寻机报复……
塔木及却突然笑了起来,“奕王好伶俐的口齿,倒颇有几分平宁郡主的风范。”
“放肆!”追风喝道。
塔木及不以为意,冷笑了声,“萧瑾暝,你自己是个痴情种,甘愿为着女人身败名裂,可我们柔然男儿,从来顶天立地,才不会像你这般,为了一个女子儿女情长!”
他又回头望向北戎大皇子,肃然道,“大殿,我知道你怀疑我别有用心,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是长在漠漠草原上的汉子,即便是死,也该死在草原之上,又岂能困死在那等阴暗的地牢之中?那跟地底的老鼠,又有何区别?”
一席话连捧带打,直接将北戎大皇子那点怀疑彻底打消,至少在北戎大皇子的眼底,塔木及即便是有心从他这里图谋什么,只要他能赶回北戎,接掌大位,塔木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