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萧瑾暝没有立刻答允,眉头微拧,似在思索什么。
追风忍不住道,“殿下觉得不妥?”
“齐心芷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也已经习惯了京城的奢靡华贵,她不惜挖开坟墓取到了师父的遗骨,便是要为自己往后的荣华富贵搏一搏,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以她的骄傲与偏执,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像是丧家之犬似的被赶出去?”
“可即便她不想走,她背后之人也不可能允许她吧?”追风皱眉道,“您也说她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沾不得碰不得。”
“早在她被我锁在山里时,她已经成了烫手山芋了,可她背后之人既然知道此事,还要故意帮着她,显然想要利用她,又或者她手上有什么筹码,如今她虽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她若执意不肯走,那人不一定能掌控得了她。”
萧瑾暝望向眼前平静的河道,黑眸沉沉,笼着寒意,“况且如果真如你所说,齐心芷修习了一身邪功,连你都不是她的对手,若她强硬起来,也不是寻常人能对付的,到时候闹将起来,动静太大,反而得不偿失。”
“那现在……”追风问。
萧瑾暝微一思索,终于做了决定,“通知京兆府,便说是朝廷重犯走脱,全城戒严。”
顿了顿,他目中露出森然之色,峻声道,“她既然选了这条路,那便怪不得我不顾师门之谊了,她既不想走,那就别走了。”M.
最后几个字,分明含上杀意了!
追风飞快望了眼萧瑾暝,目中含着几分悚然与了然之意。
齐侧妃这次真的触碰到萧瑾暝逆鳞了,无论郡主是何情况,殿下怕都是饶不了齐侧妃了。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暗卫匆匆领命,不过一会功夫,便有暗卫回奔过来,急道,“殿下,按您的话,果然找到三艘符合条件的船舶,其中两艘已然确定只是普通船只,而一艘船被弃在护城河边隐蔽处,船上两名船夫都已暴毙,死状,颇为惊悚。”
惊悚已然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那两名船夫死状凄惨,浑身上下都血肉模糊,面容枯槁,又像是被吸干了气血,竟比骷髅好不了多少,已经无法用言语能够形容,相比之下,追风之前的伤势竟称得上温和了。
萧瑾暝面色骤变!
玄山老人心性开阔爽朗,磊落正直,虽说他一直认为功夫没有正邪高下之分,但他也认为杀人已然是迫不得已,有为天道,既如此,若杀人也该干脆利落,不该肆意折磨,否则又与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