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风愕然，“爹？”

之前不是说好了，一道回家乡的？

云墨沉声道，“如今四皇子六皇子都大婚了，皇子一旦大婚，便会有人提出要封王，尤其是六皇子那边，德贵妃又有身孕，陛下荣宠，连带着阿谀奉承的人自然多了，你得留下来。”

不等云染风接口，他继续道，“既然你决定帮奕王，半途而废，可不是云家的作风。”

云染风是真的吃惊了。

虽说她早早就决定帮助萧瑾暝，云墨的态度一直都是不置可否，勉强只能算得上默认，可没想到他今日居然一反常态，让她继续襄助萧瑾暝。

“爹？”

云墨淡淡一笑，满是历经风雨之后的坦荡从容，他突然说起了旧事，“当初先皇还在，当今陛下虽是皇长子，却并不受宠，先皇更属意惠太妃所生的康王，但康王性子柔弱，当时北戎柔然赤勒虎视眈眈，若康王登基，必不能护住我大隶安宁。”

“所以您选择了当今陛下？”云染风神色复杂的道。

云墨点头，望了眼云染风，道，“我知道陛下如今嫌我功高震主，一心只想着卸磨杀驴，但我依旧不后悔我当初的选择，至少他当初雷厉风行，领着我们这些人破除城规，抵御外敌，保我大隶国泰民安，安居乐业，这也就够了。”

云染风再度觉得乾康帝是鬼迷了心窍，云墨如此忠心护国，他居然还疑心他有贰心。

“可他还是不信您。”

“疑心易生暗鬼，但他当初答应我的，确实是做到了。”

云墨抬眼望她，“风儿，我说这些，不是旁的，只是想告诉你，我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这世道将乱，想要明哲保身，绝不可能，既如此，不如早择明主。”

“您的意思是……您择定了萧瑾暝？”

昨儿这一宿酒喝的，这么大的后遗症？

云墨望了眼云染风，又想起昨夜，眼底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意味，好一会才道，“他酒品不错。”

“……”云染风一言难尽的望着云墨，幽幽的道，“爹，您当我是三岁孩子？”

就算是编瞎话，也该编个靠谱的吧？

许是云染风的表情太过空白，竟让云墨大笑起来，笑声竟是说不出的爽朗豪迈，眉眼间的抑郁之色一扫而空，俨然又是征战南北的云大将军。

云染风望着云墨的神色，舒了口气，有些无奈，却也松了口气。

不管萧瑾暝到底是怎么说服云墨的，但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