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楞了下,本能便扑了上去,但他一直都有腿伤,速度不快,只来得及揪住妇人衣服,“上来!”
那妇人竟也十分干脆,居然扯下腰带,外衣也跟着一松,她便穿着肚兜如游鱼一般滑了出去。
就这么短短一瞬间,她便跳进了护城河,水花飞溅,不见了踪影。
德叔不会水,只得站在岸边跺脚,他咬牙道,“大小姐,都怪奴才,奴才这就去找人,非把这女人抓住不可!”
云染风望向暗流汹涌的护城河,眉头紧拢,摆摆手,“不必了。”
这段时间下雨下的多,护城河水位暴涨,暗流涌动,而且四下都有沟渠,四通八达,便是她这等熟悉水性的人也不敢轻易下去,等德叔寻到人了,那女人即便不淹死,也早就逃脱了。
她想了想,又问德叔,“德叔,你刚才近距离跟她接触过,可看清那人是谁了?”
德叔茫然,“这黑漆漆的,哪里看的清,但应当是个女子,年纪恐怕也不小了,因为我看见她有白头发了。”
云染风心里一动,“像不像柳氏?”
“大夫人?”德叔一呆,“这怎么可能?”
德叔在云家待了多年,自认也十分了解云家各人的秉性,柳氏自持身份,最是高傲,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又是钻沟渠,又是脱衣服的事,这明明就是市井里混迹的下等妇人。
德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又补充道,“旁的不说,这京中贵人会水的少之又少,大夫人,不,柳氏应当也不会水的,可奴才瞧着刚才那妇人,水性极好,像是在江边长大的。”
云染风微微皱眉,她不得不承认德叔说的极有道理。
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道,“这样,德叔,你现在就回云家,找人来寻这妇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便不信,她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是!”德叔应了声,才想起一件事,“那您不是要去京郊行宫去请太后娘娘么?”
云染风才要说自己驾车过去便好,忽的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来。
秦九回来了,那大黑那个憨货应该也回来了才是。
她环视左右,试探的打了个呼哨,不一会便听见熟悉的马蹄声,一匹黑马直奔过来,身形极其高大雄骏,不是大黑又是谁?
云染风喜不自胜,“大黑!”
大黑打了个响鼻,颇为傲慢,想着它也是经过战事的战马了,云染风这女人自然得高看它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