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看似纤弱，动作却极快，不过一瞬便已到了云染风的藏身之处。

她猛地伸出手，抓过去！

抓了个空。

婢女面上露出一丝愕然之色。

她能够伺候在章相夫人身边，此时又还留在此处，便是因为她出身江湖，功夫在江湖上也能排进前十，寻常高手都敌不过她。

即便是那等身手远高于她的人，她虽说敌不过，可也不可能让来人消失在她眼皮子底下。

可这人确实就这么消失了，仿佛鬼魅。

四下里漆黑如墨，暗影重重，树影森森，摇曳在地上，仿佛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再联想起那突然消失的人，即便是她，脊背后也生出几分寒意。

“瑜婉……”飘忽的女音轻悠悠的响起，含着几分森然之意，“是瑜婉回来了吗？”

婢女一个激灵，只觉得寒意涌上心口，再想起那鬼魅人影，脸上的表情几乎有些撑不住，勉强笑道，“夫人，您在说什么呢，大小姐还在自己屋子呢。”

章相夫人怔怔望着她，神色恍惚，像是在笑，更像是在哭，“你知道什么，我就知道是婉儿放心不下我，来看我的……”

“夫人……”

章相夫人忽的想起什么，急忙道，“婉儿最欢喜的便是我屋子做的芙蓉糕，你快些去小厨房做些来！”

婢女忙压下身上的鸡皮疙瘩，忙道，“夫人，都这么时辰了，大小姐怎么可能过来，明日天亮了再去做也不迟。”

章相夫人柳眉倒竖，狠狠给了婢女一巴掌，“你这贱婢，让你去便去，我是相府当家主母，我说什么便是什么，还不快去！”

婢女知道章相夫人如今既蠢且疯，情绪着实不稳定，又见四周安静，确实没有人，便以眼神嘱咐剩下那个婢女守着，自己则无可奈何的下去了。

章相夫人目送她的背影，这才望向身边婢女，道，“有些冷了，你帮我去拿件披风，我在院子里坐一会，陪陪我的婉儿。”

剩下那婢女被她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勉强笑道，“夫人在说什么呢……”

“去吧，我心里有数。”章相夫人道。

婢女迟疑了下，还是转身往回走，快到门口时无意中扫了眼地上，讶然发现旁边出现一道长长的身影，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回头，“夫人……”

她一回头，便见迎面一样物事砸过来，她猝不及防，只觉得额头一痛，竟是头破血流！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