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不是旁人，分明就是云染尘的声音。

“爹！祖母！你们都不要我了吗！祖母！祖母！”

听这动静，应该是云染尘知道云墨与云老夫人都要离开的事情了。

已经上了马车的云老夫人念了声佛号，拉上了车帘。

她年岁已大，有些事该管，有些事管不了了。

云墨脸色微变，喝道，“是谁告诉她的？”

云染风不大在意，“这家里进进出出的，柴房又不是密不透风的密室，云染尘也不傻，自然都知道。”

云墨叹了口气，抬眼望向云染风。

云染风只当云墨让她照顾云染尘。

她虽看不顺眼云染尘，但也知道云墨是真的心疼这个女儿，为了让云墨心安，她还是会捏着鼻子认下的。

可云墨微一犹豫，还是道，“我这些时日不在，你是长姐，家中之事都由你处置，你也知道你这妹妹行事糊涂，我知道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不与她多计较，只是我如今也想明白了。”

云染风一愣。

云墨继续道，“她做了这许多错事，说到底也只是倚仗我，让你投鼠忌器，如今我也管不了她了，你便管管她，你也不用在意我的想法，该骂便骂，该罚便罚，或许还能救一救她。”

云染风是真的没想到云墨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微诧，“爹，您……”

云墨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行事看似肆意，其实极有分寸，也是个公平公正的孩子，我之前总是拦着你，说到底，也是我的不是，从此以后，你该如何对她，便如何对她，不用管我。”

云墨这是彻底将管束云染尘的权利给了云染风了，云染风心里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好一会才轻声道，“爹，您放心。”

云墨大笑，“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

说话间的功夫，管事已经将马牵来了，云墨翻身上马，又朝云染风朗然一笑，“风儿放心，我过些时日便回来，你在家好好的。”

云染风也跟着笑了起来，“好。”

云墨性子爽朗，也不废话，拉起缰绳纵马往前，不多一会功夫，车队便出了夫子城，车马声渐渐远去，渐渐只剩下小小的影子，又过了须臾功夫，连那影子都看不见了。

云染风目送车队离开的方向，心口微沉。

虽说她从来都看得开，可她在乎的人一个接一个奔赴战场，战场刀剑无眼，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说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