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风微怔了怔，放下笔，走到窗边。

窗外西北方向黑云翻涌，狰狞闪电当空划过，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像是要劈散黑云！

黑云闪电纠缠在一起，隐约能望见两颗星辰忽隐忽现。

却也不知道印证的是谁。

她看不大明白，问，“哪一颗？”

斐然微楞，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才发现竟有两颗将星，只是刚才被黑云挡着，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可他自晓事起便开始观星，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漏？

亦或是……

他侧头望向云染风，眸光微动。

世有传闻，凤星乃天下女子之首，凤星一出，天下巾帼女儿受其感召，群星闪耀，熠熠生辉。

可云染风也说过，她不曾离开过京城，这一点与他之前观测到的星象又不相符。

斐然微不可见的皱眉，抬眼望向那颗刚出现的星辰，琉璃似的清透眼眸里含着几分疑惑与茫然。

云染风没等到斐然回复，诧异挑眼望去，“怎么？”

斐然慎重的道，“刚才是我看错了，不是一颗，是两颗。”

云染风第一反应便是秦简与秦九，眼睛一亮，“当真？”

她本来还想着如果是一颗将星对应的会是谁，如今是两颗，两个人不争不抢，倒也公平合理。

斐然望她一眼，继续道，“只是如今这两颗将星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虽有升起之势，却也有陨落的困境，能不能长成，没有定数。”

云染风脸色微变，立刻道，“可否解这困局？”

斐然歉然道，“我只是观星人，星象如何更改，自有天数，自有人力，我只能观看，无法改变。”

云染风没有强求。

斐然是个有天赋有节操的钦天监观星人，跟那等江湖骗子不可相提并论，他又是个老实人，说不会改变星象，必然是不能改的。

可她还是忍不住担忧。

北周城距离此处何止万里之遥，她已经有许久不曾收到过那边的消息了，若小九他们真的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鞭长莫及。

她现在赶过去，来不来得及？

斐然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道，“将星出世，必是伴着死亡与杀戮，你即便现在赶过去，竭力护持，也改变不了什么。”

云染风听出了斐然的言下之意。

将星不是经不住风雨的雏鸟，若这点风雨都经受不起，也不配称作将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