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风与萧瑾暝回到云家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云墨守在门口,虎视眈眈。
他如今虽官复原职,又得了乾康帝那不知真假的抚慰,可他确确实实是寒了心,索性托病没有上朝,即便昨日乾康帝召他商量北戎和谈之事,他虽去了,但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他便称自己旧伤未愈回家调理,乾康帝也是无可奈何。
他自宫里回来便听说云染风连人带马车一起失踪了的消息,才要急急忙忙去寻,便得了萧瑾暝已经接了云染风回来的消息。
然后他便见着了自夜色里走出来的人影。
玄衣如铁,白衣似画,衣袂飘摇交织,他俊美颀长,她明艳张扬,行在一处仿佛璧人一般,相得益彰,竟让人转不开眼。
云墨面部肌肉猛地一抽,立刻奔上前,才待说话,却见萧瑾暝突然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别说话。
云墨才要动怒,随着萧瑾暝的视线一看,才发现云染风已经伏在萧瑾暝怀里睡着了,张开的嘴硬生生的闭上,伸手便要去接云染风。
萧瑾暝竟后退半步,俨然一副不想让云墨碰触云染风的模样。
“……”云墨几乎要呕出一口血,压低了声音咆哮,“我是她爹!”
萧瑾暝神色淡漠,淡淡的道,“云府就没有软轿了吗?”
他望着他,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女大需避父。
“……”云墨立刻就要发作,还是云染风动了动,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爹?你们杵在家门口做什么?”
萧瑾暝反应迅速,霍然低头。
准备死掐萧瑾暝的云墨楞了楞,也跟着反应过来,迅速望向云染风,“风儿,你……你看得见了?”
云染风揉了揉眉心,先自萧瑾暝的怀里稳稳跳下来,环视周遭愈发清晰明了的物事,先松了口气,朝云墨嫣然一笑,“嗯,恢复了大半了。”
虽然还是有些不清不楚,但明显已经恢复大半了,虽然蒙着一层烟灰似的薄雾,但至少已经脱离漆黑不能视物的范畴,想来再过不了多久就能彻底恢复了。
不过云染风也有些诧异。
她之前测试过这毒素,这毒素不算轻,而且进的又是视网膜,对眼睛的损伤尤其大,虽然之前已经能看清模糊场景,只能证明这毒素可以减退,但她真的没有想到能够恢复的这么快。
这具身体的耐药性,比她想象中的更为强韧。
所以她诧异之余也生出几分疑惑,要知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