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无语,凝视着她;万重山又点出沈安第二处不敬:“东夷族既然归化,则如臣所说一切都要有陛下控制才,生杀予夺,无不是陛下隆恩天裁。那东夷圣女自然也是陛下的。”
“臣知道陛下不是那种人,但规矩还是要讲。”
“沈安现在自己将圣女纳入家中,完全是不将陛下放在眼中,僭越之罪,已成定局!”话说到这,万重山顿了一下,目光瞬间转寒,近乎腊月冰封过的江面一样,倒映着皇帝脸庞的轮廓。
“还有一条,也是臣认为最重要的;前两者陛下隆恩,可以不与他计较,毕竟朝廷是肯定他所有功绩的,但是最后一条,实在令人无法接受。”
“是什么?”
话是这么问的,但皇甫胤善此刻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相信者肯定与万重山要说的,不谋而合。
“最后一条,臣认为,沈安纳入东夷圣女的目的,根本上就不是一心为国;东夷人属蛮夷之流,最看重的还是原始血亲之隙,而今他纳入圣女,既等于是与东夷王联姻。”
“那么从他结婚的一刻开始,是不是东夷,就等于成了他沈安的后备力量,而非属于我大梁掌控?”
“他一个朝臣,位高权重可以,不将同僚放在眼中也行,但唯独不能做的,就是拥兵自重。”
东夷人以长弓骑射闻名于世,他们这一次虽然败在大梁军队下,但这是因为大梁军队,拥有超强的武器,可是这一切的根基,不还是沈安吗?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沈安的那些兵器,那么大梁军队能否战胜他们,尚且还是未知数。
“如果以一天沈安真的要叛变的话……现在列装在军队中的那些兵器他带不走,可是一旦断了弹药,后果将不堪设想。”
万重山的话,的确不是危言耸听;皇甫胤善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这件事,你和朕的想法还是一样的。”
“陛下也这么想?”
一瞬之间万重山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双眸精明闪烁:“陛下,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是不是应该……”
后面的话,他不必说,皇帝也知道是什么意思,目光兜转之中也多了几分神采,可是很快就熄灭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皇甫胤善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他和沈安的关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虽然总有一天这个心腹大黄,他要想办法剪除,但未必一定要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
况且以沈安的力量,就算是面对全国上下的讨伐,又能把人家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