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许秦使入邯郸,而是派大夫来谈判,显然态度不好,这趟使命可以堪忧。无论如何,赵王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也没有什么可以讨论的,只等赵使到邺便了。
又过了五天,邺令派人通报公子缯,郑朱大夫将于明日登门拜访。行人虎代公子缯致意,说不敢劳动大夫登门,臣等愿到府拜访。来人自然知道这是句客套话,说了几声“岂敢”“理当”就走了。
公子缯在于途感受风寒之外,又有些水土不服,当脾胃好点,进了点食,又开始腹泻。明天要见使臣,如果泻肚那就闹了笑话。于是下决心饿自己一天,只喝药不吃饭。早上还拉了三五次稀,到了夜间,居然就不拉了,而且还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早早起来,整顿好衣冠,挂上玉佩,佩上长剑,几天劳顿和疾病引起的消瘦面容,倒为公子缯增添了几分沧桑感。五个儿子也都装束停当,各执仪仗,坐在他的身后。于路的劳累和日晒雨淋,也让这帮孩子脱去了稚气,变得老成。
馆驿让出正堂,作为他们谈判的场所。三乘辎车列在庭前,旁边各立两名行人。十名剑士立在阶下和檐下。家臣们没有出现,而是隐藏在屏风后面,等待呼唤。
宾相行人虎领着剩下的四名行人候在馆驿门口,迎接郑朱大夫的到来。
虽然县府与馆驿不远,郑朱大夫还是和县令一齐乘着车来,以示尊重。到了馆驿前,见行人们已经在馆驿前迎候,衣裳整齐,各执笏板,急忙跳下车,车右的县尉停车不发,郑朱和县令趋步而前,县令临时充当宾相,道:“赵大夫朱,奉赵王命,谨见秦公子缯!”
行人虎答道:“秦公子缯,奉秦王命,谨拜赵王!”
郑朱上前道:“赵王闻秦王公子至,沐浴斋戒以待。奈河水大潦,邯郸以东尽为泽国。邯郸变乱,不敢辱公子视听,乃命臣恭迎公子,屈尊枉驾,就于邺中聆大王训教!”
行人虎答道:“公子等既奉王命,自当亲赴邯郸,面见大王,焉敢劳动大夫,屈尊相就!”
郑朱道:“臣得瞻公子尊容,面受大王之教,幸何如之!”
二人相互叙礼,揖让到馆驿之中。
三乘辎车,皆卸下御牛,立于庭中,每乘车旁两名行人。阶下每边两名持剑武士,阶上一边一名,两边廊下各有二名。公子缯强撑着病体,坚挺着腰杆,立于阶上。五个儿子立在他的身后。见照壁两侧有人转出,公子缯叉手当胸,缓步下阶。五个儿子也跟着下阶。郑朱立即趋步而前。行人虎高声唱道:“秦公子缯谨迎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