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有大瓮,可以盛水,但水要自己挑,自己烧。张禄看了看那瓮,好久无人使用,污浊不堪,也就算了。闲下来,他和驿吏聊了农事和秦律很长时间,那驿吏似乎对秦律对对农事还要熟悉,——他准备去报考书吏。
第二天,张禄早早起来,走了一天,到了夯土路的起始点。这里没有馆驿,他在附近的亭长家中留宿了一天。第三天终于到达望夷宫。
张禄到达望夷宫,出示了节符,守门的告知,望夷宫早在三月前就已经移交给穰侯坐镇了,华阳君现在在章台宫旁边的官宅中居住。张禄灵机一动道:“惟臣尚有余服寄于其间,敢问其处?”
侍郎往里面报告,一名家臣走出来,问张禄怎么回事?张禄半真半假地把自己奉命修筑道路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其时天寒,臣着绨袍而出,春夏之服,则冠带均留于室内。愿乞发还!”
那名家臣取出一片木版,把张禄所说的略书于牍上,让张禄看了,用丹砂按下手模,捧进去。少时手里拎着个袋子出来,道:“华阳君移交时,并未提及先生之事,穰侯不知。穰侯知先生筑路辛劳,渐有大功,愿以千钱偿之。”把手中的袋子交给张禄。张禄接过钱袋,拜道:“臣谨谢穰侯赐!”从袋中抓出一把钱递给侍郎。侍郎不敢接,道:“无功受?,是赂也,依律罚!愿勿犯!”张禄大为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