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道:“管邑虽僻,管国旧都,四方辐凑。不过十岁,必当繁庶。方其时也,四兄居功,不亦悦乎!”
小四道:“弟素慵懒,不似诸兄心怀宏图。惟愿一粥一卧,安适舒畅,勿得劳心费神,寢食不安。”
粟兄也劝道:“丈夫立世,建功立业,义也。昔者,虽有其志,未得其时。今逢其时,焉得负之。自当竭心尽力,一展怀抱。”
小四道:“兄等皆英雄也,必能统领千军,决胜疆场。惟弟则不然。未言千军,只五十军,亦足厌之。若非感郑兄抬举,曾难为也!”
小四的表态,让郑、粟二人均感意外。郑安平小心翼翼地探询道:“四兄其有适意处?”
小四道:“惟弟之愿,与兄等复居梁西驿,每日当值,值毕饱卧,岂不乐哉!奈何离繁华之都会,入穷乡僻壤之中!”
粟兄道:“若论饱卧之福,倒以管邑为优。何者?管邑众少事简,但有疑难,皆托于郑兄与曹先生。吾等便如今时,逍遥闲话,岂不乐哉!”
小四道:“诚如粟兄之言,事犹可也。然魏王封管于信陵君,其志岂在小也!信陵君,天下之志士也,总揽英雄,布仁义于天下,意之所向,自不待言。兄等为其所募,其气洋洋,若得其志;焕然如得明君,而欲为之死也。此弟所不能解也。”
小四说出这番话后,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郑安平开言道:“四兄所言是也。魏王以五十里封君上,其意自非管邑一城也。管邑居韩魏之冲,当天下之中,得之而天下动,失之而为人所挟。信陵君得之,若能保之,则天下之明君也;若其不然,必为天下弃也。吾等微贱,本同粪土,活则无名,死填沟渠。适值其会,托风籍云,以为施展,成故一世之丈夫也,败亦不枉活一世。非敢独行其道,愿诸兄助我!”
粟兄道:“郑兄所言是也。以吾等微庶之身,值逢其会,过则无留。焉得不以命相搏,以图一逞。”
小四忽然嚎咷大哭,道:“管邑之凶若此乎!四战之地,无险可凭,无兵可用。但无其利,则犹粪土矣;若得其利,则四方来袭,身死命消,同于尘土。是进亦得死,退无安逸也。兄等何甘之若饴耶?”
郑安平招呼两人于河边席地而坐,良久,指河中而言道:“吾三人,只粟兄世居大梁,根基稳固。吾等寄食,如无根浮萍,旦夕身填沟渠,身化尘土。如弟自为大夫所征,几死数矣。诸兄亦身被数创。麻兄身死,已入土矣。四兄以为安否?若等难安,与其身死名灭,何如浩荡一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