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去。沿途仔细观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乃直往东鸿里之后而来,于后门敲了暗号,得到回应,才翻进篱笆,进了厢房。
张禄坐在草席上,罐里的火种一明一暗闪烁着,照得张禄的脸也诡异地一明一暗。车右先生骂道:“老儿,亦能弄鬼也!”
张禄道:“汝自心虚,何待吾弄!”
车右先生道:“吾心虚何来?”
张禄道:“孰能道也!”
车右先生道:“说来汝亦当惊!秦伏杀韩卒四万,汝惊之乎?”
张禄道:“有心算无备,无惊也!”
车右先生道:“秦人复至梁郊,汝惊之乎?”
张禄道:“敝邑人皆往囿中守战,何惊之有!”
车右先生道:“魏复与秦和,汝惊之乎?”
张禄道:“战又不能,守又失所,不和奈何!”
车右先生道:“汝道秦以何以和?”
张禄道:“必也得城!”
车右先生道:“何城?”
张禄道:“但南阳之城而已,其温乎!”
车右先生道:“汝失之矣。秦索煮枣!”
张禄想了想,道:“妙哉,其索也!”
车右先生道:“其妙何在?”
张禄道:“妙在毫厘不差。多一分则贪,少一分则怯。以煮枣易圃田,正相当也!”
车右先生道:“魏主不欲,奈何?”
张禄道:“其可御秦兵乎?欲以圃田残破,而保全煮枣耶?”
车右先生道:“得煮枣而广陶,其穰侯之谋乎!未必得之于秦王,或有可为。”
张禄道:“秦以煮枣退兵,其意在和不在战,正好因其势而利导之!奈何计不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