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晋鄙亲率中营出营示威时,信陵君正站在城楼上,向远处眺望。他听到细弱的鼓声,以及最后时刻暴发的欢呼声。虽然隔了约三十里,那阵欢呼依然清晰,不会让人产生任何怀疑。信陵君有些疑惑,很明显没有发生任何冲突,这欢呼声是怎么回事?
到了中午,钟声准时传来:收兵回营。
信陵君和往常一样下了城,但心情不再轻松:秦军增兵一万是明明白白的。如果他还知道今晨秦将望营之事,恐怕会更加紧张。
晋鄙大夫显然心情也不轻松,收兵之后,他立即分派军使到各军,召集众将议事。后军信陵君自然不会亲自去,除了梁尉公子和三司外,还派去了张辄先生,信陵君自己则回东阁睡了个午觉。军事会议开了不短时间,信陵君的午觉醒了,他们还没有回来。
昨天由于时间紧迫,郑安平只简略地报告了重点内容,郭先生和信陵君都想知道其中详情,于是乘着空闲,把郑安平及其他两名驿卒再请回来,让他们敞开说说昨天的事。
驿卒们见了信陵君都紧张得不行,郑安平只得挠挠头,先开口道:“微庶等驱车直驰郑下,天色尚早,于途未见行人。约一时至于北渠门外,城门已开,有少人进城。守城韩卒查问,答曰魏国信使,求见魏使须贾大夫。大夫之名已闻于韩卒,遂指馆驿令入。微庶等至驿前,通名而入。验过节符,驿吏入告大夫,大夫命须公子出迎。微庶遂入。”
郭先生打断道:“至馆驿,歇马何处?”
一名驿卒答道:“就停于驿门之前,套于马桩之上。安平入,微庶等一刻不离车,只在周围坐地。
郭先生道:”喂马、饮马,水草何至?“
驿卒答道:”皆于驿内而得。约值十钱,计大夫之资。“
郭先生这才转向郑安平,道:”须公子引入,大夫何在?“
郑安平道:”大夫于堂前相迎。随行者经公子引荐,乃前魏使三,及先生二。大夫相邀入堂,微庶不敢,乃立于阶下,告曰,大夫使命艰难,君上甚不安,乃命微庶专来问大夫安!大夫乃降阶曰,臣告公子,臣自入郑以来,韩王卧病不见。臣多方相托,不得其门,有负公子之望。臣等拜见太子、韩相及诸韩大夫,太子及相均未及见。或有一二大夫来访,略坐一二,言不及义,乃去。“郑安平模仿须贾大夫的话,十分肖相,信陵君和郭先生都笑了。
郑安平道:”臣往访诸大夫,皆不得入。是臣自负使命以来,未有若此之艰者。大夫几欲泫泣。微庶言,公子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