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这么一圈,信陵君等三人从堂上下阶来见军使。军使称晋鄙大夫有紧急军情来报,军使已至城中,仲岳先生遣军使请信陵君火速回营。三人心头都是一紧。信陵君命军使整备好车马,自己略作整顿,就乘军使之车回城。
由于时间紧迫,这里四周还不时有人走过,三人不便仔细商议。张辄简单地道:“君上但与夏侯先生先回城,这里交臣处理。”
信陵君问是否要与曾季等辞行,夏侯先生道:“尊卑有别,国家之事非同草莽,焉得事事相通。但由张先生处置即可!”即向堂上招吕伯阶道:“庶务繁多,便要归营,结义之事,皆委于张先生!”两人相辞而去,不多会儿,马车启动。
张辄对吕伯阶道:“厨下之事,烦劳吕伯。”又似突然想起,道:“令族昆仲何往?”吕伯阶道:“容某呼来!”张辄点头,自己独自往刚才的偏院而去。至门口,将手一招,一人似鬼魅般出现。张辄道:“君上归城,汝等随归。”这人又鬼魅般地消失了。张辄这才登上台阶,伸手叩门。门开处,正是吕不韦,虽面色苍白,但却精神颇健。张辄有些意外,边走边问道:“何伤愈之速也?”
吕不韦道:“曾叔赐药,其验无比。”言方毕,已至众人前。张辄礼道:“不意曾兄有回春之术!”
曾季道:“仗剑四方,小大伤势,寻常事耳。必也灵药傍身,方得无碍,非敢称回春之术。”
张辄道:“信陵君有紧急军务,同军使归城,命臣等侍奉诸兄,但有所命,必不敢辞。”
众人皆道:“岂敢!”
待张辄坐定,唐叔道:“此地皆吾等兄弟,别无旁人,必也议定行事之策,方得两全。”
张辄于座拜道:“弟也承王事破秦人,欲知秦营分布,哨探所在,若得各营将率,诚所望也。”
曾季道:“弟奉主命,运粮于启封,必也秦人粮秣不缺,可得持久。”
唐叔道:“此诚并行而不悖矣。张兄只需打探军情,曾兄只得押送粮秣……非但不悖,正相辅相成。曾兄日运粮秣,其数多少,正与秦军等;行走营间,其间布置,了若掌指。而张兄与曾兄行,其粮秣必不为韩魏所劫,且有以也。”
张辄暗暗叫好,唐叔此言,明是帮双方,其实自己得利更多。
曾季慨然道:“诚如兄言,此并行而不悖矣。张兄之事,即曾某之事;曾某之事,亦有赖于诸兄!”
张辄道:“此兄弟之事,必得相辅而后相成。心腹肝胆,正为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