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道:“秦入魏地,即寇仇也。韩,魏兄弟之邦也,即不助魏伐秦,奈何亲之。”
韩不申也决然道:“君之所言,非臣所敢知也。两国交兵,不绝商道。先王煌煌,而在兹也。华阳命臣粜粮,乃行商道,非绝兄弟之交也。愿张君察之。”
张辄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陈筮说出来。沉吟了片刻,决定稍稍露一点,以观其动静,遂道:“秦人轻军赴启封,粮秣何在?而华阳继之粮秣,得无疑乎?”
韩不申不认,道:“华阳行商,但逐利耳。秦军粮秣,非华阳所敢知也。”
张辄听了哈哈一笑,转换了话题——华阳运到启封的粮秣肯定是秦军的军粮。既然打听到了真实情况,进一步如何利用是需要仔细考虑的事,没必要继续纠缠。于是遂转到华阳的身上,问道:“归功段子干,王欲得武库。归功华阳,王欲何得?”
韩不申庆幸转换了话题,回道:“华阳者,王之庶子也,甚不肖,惟王因宠其母而及之。略得微功,得封君侯可也。”
张辄似闲闲一问,道:“华阳年几何?”
韩不申道:“年方及冠。”
张辄道:“真翩翩公子也。君总其事,富贵亦可期也。”
韩不申道:“但得保首领足矣!”
张辄道:“何出此言?”
韩不申道:“王之诸子,各不相下,为臣者何日不战战兢兢,稍有差池,即招灭族之祸。臣事华阳,实不得已也。”
张辄盯着韩不申看,韩不申道:“君其谓不然乎?”
张辄道:“岂惟不然,恐相悖耳。君深入险处,成不世之功,获不世之利,非惟华阳,即王亦器之矣。”
韩不申道:“惟愿如君所言。”
张辄突然道:“百乘粮秣,满载而云,空乘而归,其利安在哉!”
韩不申大惊,知道落入了张辄的语言圈套,张皇不知所措。张辄追上一句道:“宁勿以粮秣资秦乎!”
韩不申急道:“非也,直取其利也。……惟其不便示人耳……”
张辄拿眼盯着韩不申,道:“韩君亦非鄙野,出入庙堂,往来贵戚,出则车剑,入则金玉,真大丈夫也!夫丈夫立世,行则道义,退则无惭,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何不便之有哉。今此三众,车先生,魏卿芒卯门下,久历世事,富贵其有与哉!郭先生,信陵尊以西席,早晚参谒,朝夕请教,诺不离口。以吾之卑劣,忝列魏公子门下,供其驱使,亦经岁月矣。魏与韩,兄弟也;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