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氏家老道:“汝当志之,曾氏与陈筮同至于韩,陈筮立于朝,曾季隐于野……”张辄当然记得,这其实是自己当初猜测的,但他对陈筮与曾季之间的关系其实是有怀疑的,遂想在这里确认一下,打断道:“陈曾并立朝野,相互联系,何以通消息?”
尉氏家老道:“四方豪杰来投,何人不可通消息。”
张辄自然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就如信陵君,虽贵为王子,位即君侯,门下门客众多,要想从小城与大梁取得联系,也十分不易,毕竟距离横在那里。郑国与尉氏之间,距离不短,自己一行,皆是门客、武卒,也走了一晚。唐叔是侠客……哦,侠客,这些四处流浪的人中,谁知道其中有些什么人?思念至此,张辄心中释然,想着,这些人也是一股可利用的力量,只是如何才能把他们拉到自己身边来呢?于是他充满敬佩地点头道:“然也。陈曾分立朝野,奈何与尉氏共其利?”ωωw.
尉氏家老道:“秦人何以托辎重于韩人,非陈筮而何人?韩相见尉氏,尉氏即见曾季,故有此辎重。汝等当知,郑国车至,当在明日,而秦人裹粮不可三日。早一日得粮万石,曾氏之功也,尉氏之利也。非共利而何?”
张辄思索片刻,再问道:“陈、曾来韩经年,岂秦韩谋之于年前?”
尉氏家老叹道:“国之大事,岂庶民所得闻乎!昔郑当天下之冲,朝晋而暮楚;韩承郑地,岂能独抗天下之国,必也暗通明盟,岂独秦哉!”
张辄道:“韩者,万乘之国也,宁屈尊于下乎?”
尉氏家老道:“方今七雄,其谁无万乘。千乘之国如中山者,能独活乎?纵万乘之国如齐者,屡霸诸侯,继绝世而存亡国,冠带天下,有山海之固,盖一世之雄也。六国奋勇,一朝而尽灭之,今苟延残喘,不知命悬几时。而况韩乎!”
张辄道:“韩于秦久有往来,又与诸晋合盟,亦与齐楚交好。八面取好,此必有高人指点。”
尉氏家老道:“何需他人,韩承郑地,其政亦然。入境问禁,入国问俗,入门问讳,此之谓也。入郑之境,当从郑之俗,韩王岂能独外。”ωωw.
张辄道:“尉老见识卓然,小子敬服。”周围的人虽然听不大懂,但张辄在讨好尉氏家老还是听得出来的,遂一齐声地叫好,表示敬佩,等等。弄得尉氏家老竟也奇怪地有些羞渐,笑骂道:“小崽,但得称善,其谁知之?”
张辄住了嘴,尉氏家老似也尽了兴,不再多言,找了一辆空车,跳上去坐,有几个年轻人也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