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血液和烧焦痕迹的盔甲丢在地上,蹲在水边清洗着双手。
染满鲜血的双手,在水上流淌成了一道血流,向远方蔓延。
镜头慢慢拉高,清洗身上盔甲、刀兵,甚至跳进水里洗澡的士兵们,身上的鲜血,将江水染红,像是有红色的颜料倒了进来,缓缓向下游流淌而去。
镜头再次拉高,城墙之外,无数的怪物尸体,躺在大地上,有的宛若猫犬一般体型小巧,有的比巨象还要巨大。M.
河边,士兵们脱下了身上染血的盔甲,清洗着已经板结的衣服。
不知道谁摘下了一截芦苇,含在口中,吹出了如同孩童呜咽的哨声。
江卫沉重的叹息一声,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上的酸痛,还是因为心灵上的疲惫。
他丢下了盔甲和刀兵,躺在了河边,摘下了一片芦苇的叶子在口中,吹出了婉转的曲调。
风吹芦苇荡,发出了沙沙的声音。芦苇哨和芦苇叶的旋律,在暮霭之下缭绕。
黑枣在旁边静静站立着,用自己的嘴唇轻吻着他的额头,打断了他的吹奏。
他伸出手去,使劲揉了揉黑枣的脑袋,松开了手中的芦苇叶。
一阵风吹来,芦苇叶被吹着飞了起来,飞过了那芦苇荡。
“溯洄从之,
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
宛在水中央。”
那一片叶子,飞过了蜿蜒的河道,飞过了晚风下晃动的芦苇,飞过一切的喧嚣,飞过了夕阳的剪影,落在了上游的水中。
镜头对准了那在水中飘飘荡荡,泛起一波波涟漪的芦苇叶,远方,却慢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一边走向水边,一边脱掉身上的盔甲。
“咚、咚”的声音之中,沉重的盔甲落地,然后一对玉足伸进了水里。
此时镜头变成了俯瞰。
沾染着血污的身躯,一个猛子扎进了河水里,水面上,一个宛若人形的血色波纹扩散开来,在那血色的中心,雪白的身慢慢浮现。
像是水中的幽兰。
“哗哗哗哗”的水声传来,雪白的身影游到了水中央,慢慢解开了头上的发髻。
沾染着血污的头发,在水中扩散开来,像是黑色的水草蔓延。
歌声继续:
“蒹葭凄凄,
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
在水之湄。”
她纤细却有力、磨破了皮、虎口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