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
“启禀皇上,兵部尚书程宁求见。”
“宣。”
话音落下,朱红色的殿门打开,照亮了一室的晦暗。
唐冶正襟危坐于堂中龙椅之上,脸色淡淡,喜怒难辨。
程宁穿着一身朱红色的朝服,跪在地上,行礼问安。
“微臣参见吾皇万岁。”
半晌,得不到唐冶的回应。
程宁犹豫的轻轻抬头,却正对上唐冶的目光,立刻垂下头去,不敢再看。
“程大人,你在这刑部呆了多久了?”
“启禀陛下,自调任刑部员外郎之后,足足有十六载的光阴了。”
程宁不知道皇帝宣召自己来所谓何事,于是也只能按部就班,小心翼翼的回答唐冶的问题。
“十六年了啊。”
唐冶颇为感叹的重复道,复又问道。
“那程大人觉得自己这在刑部当了十六年的官,政绩如何啊?”
程宁想了想,躬身回道。
“回禀皇上,臣自问问心无愧,上对得起陛下和先帝,下对得起百姓万民,如此足以。至于这你考核,自有吏部的人来做,微臣不便多问,也不需多问。”
唐冶冷笑一声,抄起手边的折子尽数砸在了程宁的身上。
“好一个问心无愧,你就是这么无愧的?!”
程宁惊了一下,赶忙拿起那折子来翻看。
越看,脸色就越难看,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连那因为衰老而耷拉下来的眼皮都提上去了几分。
半晌,惶恐的说道。
“陛下、陛下,这些事微臣不知,一定是有人陷害微臣啊!”
“陷害!?”
唐冶冷笑道,“程宁,朕既然找你来,必然就是手里有你草菅人命,罔顾律法的证据,其中,包括当年中书舍人,如今的状元郎一家的案子,朕不说,不代表朕不知道。”ωωw.
程宁的额头上冷汗频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正在程宁心里肠曲九转的时候,唐冶却率先发话了。
他走下来,看着程宁说道。
“你虽然是士族的人,但是朕瞧你是个明白人,若非是有人拿捏到了你头上,想来你也不是个能参与这些破事的人。”
程宁急忙说道,“陛下圣明啊!臣、臣有时候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唐冶眼底的森然冷意渐渐消解,随后将程宁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