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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狗都没有一条。
偌大的院落寂静的有些吓人。
忽然,主院里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这里的死寂。
那咳嗽声持续了足足十息才渐渐消停,然后主院的正房里亮起了一盏灯。
沈继业坐在床前,默默的看着父亲沈千山咳出的一滩血。
直到沈千山喘息着费劲的靠在了床头,他才低声的说了一句:“他回来了,很风光!你后悔了么?”
沈千山原本那张富贵红润的脸此刻已消瘦得不成人形。
他的双眼更是一片死灰,再没有了三月时候去二井沟巷子找李辰安取回婚书时候的那从容色彩。
此刻他听到了沈继业的这句话,那双死灰的眼竟然绽放出了一抹光芒——
“你、你说李辰安回、回广陵城了?”
“嗯,以摄政王的身份衣锦还乡,全城百姓尽皆出迎!”
“哦……”
沈千山那双眼又空洞的望着屋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就这么沉默了片刻,他才问了一句:“你姐……可有消息?”
“没有。”
“没有就好,如果她真找到了霍家……霍家根本就不会出手相助!”
“霍家甚至不会让你姐进了他们的门……李辰安当了摄政王,霍家巴结他还来不及,怎可能为了你姐去开罪了摄政王。”
“霍传名没有倒台,如此看来,霍希那老东西走了一条正确的路……恐怕是借了宫里那位丽贵妃的关系。”
“哎,咱们沈家,一步错,步步错,都怪为父……”
“咳咳咳咳……”
他又咳嗽了起来。
沈继业就这么冷漠的看着,这些日子他已受够了。
家里能卖的都卖了。
这么冷的天,却连碳炉都生不起一盆。
家里原本是卖粮的,可而今米缸里的米都没有两斤了。
这日子显然是过不下去了。
老头子的这病,也已经无钱再去医治了。
老头子肯定就要死了,但自己还很年轻,当然不能给老头子陪葬。
他已找到了一条谋生的路。
他即将启程前往平江城。
他的袖袋中有一小袋银子,若是以往,这一小袋银子不够他去凝香馆喝一场酒,但现在……
这一小袋银子,却是他去谋个未来的所有!
这笔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