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
因为他知道了韦玄墨的态度。
“越国与咱们宁国会不会打一仗,这事你往后万万不要在外人面前去随意揣度。”
李文厚看向了哥哥,又道:“就算是昭化三年的那件事,你也万万不要再去提起!”
“父亲临终遗言只有一句,辰安不能死……但现在,这似乎是个必死之局!”
李文厚望向了天空的那轮明月,沉默了许久,似乎这才下定了决心:“将他送去越国!”
李文渊一惊,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文厚,也过了片刻才低声的问了一句:“他、他真是卢皇后的孩子?”
“年岁不对!”
“父亲临终前,他尚在襁褓之中,而那时候卢皇后的那孩子,应该已经三岁了!”
李文厚没有回答。
“明日还得劳烦大哥去一趟花溪别院,邀请他晚上去你府上做客……我会安排人将他给绑起来,连夜送出京都,去越国!”
……
……
此刻的李辰安当然不知道他的二伯想要绑架他,他已回到了花溪别院。
此时月已中天。
以往这个时候东楼的灯已经熄灭,钟离若水也已经入睡。
但当他走入主院的时候才发现凉亭里的灯依旧亮着,灯笼下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但他一眼就能看出,那正是钟离若水。
钟离若水在看着月下荷塘。
她已知道这片荷塘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但她并没有生气,因为这是李辰安干的。
那些荷叶荷花皆已不复存在,就连飘着的那些死鱼也被下人们打捞干净,于是这荷塘就没有了荷,就只是一个塘。
倒是纯粹。
静谧的荷塘里倒影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水无波,月便圆,于是看在钟离若水的眼里,就是另一种别样的景致。
若是以往,这样的景致在她的眼里会很美,她会觉得这样的月圆就意味着自己和李辰安修成了正果。
可今夜这圆月看在她的眼里却有些凄美。
月亮倒是圆了,但自己却要走了。
来人间走了这么一遭,今夜静静地回想,才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一些事,似乎又什么都没有做。
置办的那些产业,赚取的那些银子,这算不得什么事,真正放在自己心上的原来就是那个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了空中的那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