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一次,我骑在你身上打,打得你满脸鼻血,还砸了你家窗玻璃,记得吧?”
铁蛋脸色一变,似乎想翻脸,却又忍住了,挥手笑道:“过去的事都别提了,咱们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就是兄弟。我去镇上办点事,顺便买点菜,回来请你吃饭,你别走,等着我哈!”
我笑着点头:“好啊,我在王大爷家里等你。”
铁蛋挥挥手,上车去了。
我继续向前,走向自己的家。
家里的三间小瓦房还在,但是门窗破败,墙角长满了苔藓,檐下挂满了蜘蛛网。
兔从狗窦入,鸡从梁上飞。
隔壁的王大爷家倒是不错,住上了小别墅,墙面贴着红色的瓷砖,看样子是近几年新盖的。
通通通的柴油机响,王大爷开着手扶拖拉机,带着老婆翠贞,赶集回来了。
岁月不饶人,王大爷也老了,头发花白。
停下车,王大爷皱眉打量我,不敢说话。
我嘿嘿一笑,上前说道:“王大爷,今天有没有臭肉啊,我买几斤!”
“胡说,我哪里有臭肉?”王大爷瞪眼,再次打量我:“小伙子,我怎么看你有些面熟呢?”
“我是你家隔壁的袁种啊,王大爷!”
我有些失望,说道:“我小时候在你家里住了好多天,还陪着你去捉鬼,打黄鼠狼,你现在居然不认得我,真不够意思。”
“袁种?”
王大爷愣了三秒钟,猛地张开油腻腻的双手,拍在我的双肩上,哈哈大笑:“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呀,王大爷想死你了!”
翠贞婶子也看着我,憨憨笑道:“原来是袁种,我说怎么面熟呢?真快呀,一转眼长这么大了……”
王大爷抱着我笑,笑着笑着,忽然眼圈一红,不笑了。
看得出来,王大爷是拿我当自家孩子看的。
“王大爷,王大婶,不叫我进去坐坐吗?”我轻轻推开了王大爷。
“哦对对对,屋里坐。”王大爷擦了擦眼角,骂道:“这鬼天气风太大,我又是沙眼……”
进了屋子,我四处打量。
翠贞婶子给我倒了茶,随后扎上围裙:“袁种你坐着喝茶,跟你大爷说说话,大婶给你做饭。”
王大爷挥手叫道:“还剩三斤排骨,全部红烧,再杀一只鸡炖了,我和袁种好好喝一杯。”
“不用了大婶。”我站起来,摆手说道:“刚才在村口遇见了铁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