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不想,这个男人笑着摇摇头:“我的孩子是个闲不住的,做镖师辛苦不说还又危险,年纪大了更是一身伤病。”
“跟着一位身怀智慧的僧者,修行游历,增长见识,对他更有进益。”
桑听了,心中酸楚,几乎下意识就要说出奚宣的情况。
但看着男人眼中的希望,终究是没能开得了口。
数十寒暑,转瞬即逝:
长安,还是那个长安,但依然萧条了一些。
李唐盛世的繁荣,终究是逐渐走向了遗憾的结局。
摊子也早就不摆了。
一直以来,奚宣的爹亲也都是靠着桑给的银子过活。
再后来,奚宣的爹亲一病不起之后,桑更是直接住了下来。
这一日,男人破天荒的精神了一些,甚至是想吃点东西了。
但将一切看在眼中的桑,却明白,这是大限将至了。
夜晚,桑将一碗汤面递到了男人手中。M.
对方却笑着将面放在了一边:“桑,这些年,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
“一个满怀心事、欲言又止的人,是如何能压抑内心的伤悲,每天努力作出一副淡然的模样,给昔日好友的爹亲养老送终呢?”
话音刚落,桑浑身一震。
却听对方叹然一声:“当年你回来,相见之时,你看着比我苍老三四十岁。可如今,我要死了,你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啊,法海禅师。”
桑张了张口,眼睛顿时红了。
说不出的愧疚和压抑数十年的歉意,本以为在临了之下,会如江海倾泻。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发现如鲠在喉,一字一词,都无法言说。
“奚宣......在你当年回来的时候就不在了,是吗?”
“伯父,对不起。”桑哽咽着说道:“我......”
“事情的过程,就不用让我知道了。你瞒了我这么多年,不就是认为,如果我知道以后,会承受不住嘛。”
“不过现在好了,我也快死了。很快,我也能和我儿团聚了。”
“对了,禅师啊,他葬在了哪里?”
桑擦了擦眼泪:“江南西道,蟒河边上。”
“嗯......靠山靠水,好地方,哈哈......”
桑不想细细去品对方那笑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