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下胡人不耐烦地嘬了嘬牙花子:“凉国人就算有所警惕,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就像一群最温顺的牛马猪狗,一旦赖以为傲的城墙被我们的铁蹄踏破,他们就连反抗都忘了反抗,只会一个个麻木地跪在地上,等着咱们的刀子挨个砍到他们脖子上!”
“就是!”另一个胡人摇晃着弯刀,随声附和,“要我说,咱们根本就没必要担心这帮凉国的南蛮子反扑!还不如找个地方抢几户落单的人家,好好吃他两顿。”
十夫长一听,反手给了说这话的人一个嘴巴子。
胡人捂着脸,被打懵了:“队长,你……”
十夫长怒道:“不许胡说八道!大王给了我的命令,我就得一丝不苟地完成才行,你们谁也别想偷懒,谁要是敢偷懒,我就动用那个……那个军法,把你们都给宰了!走,现在就回去!天色还没晚呢,别被南蛮子给看见了。”
十夫长一声令下,纵然众人心里有怨气,也还是耷拉着肩膀骑马往北去了。
当然,这支十人小队心里不会毫无怨气。
刚才那个挨了一耳刮子的胡人摸摸火辣辣的脸颊,一龇牙,回头就给了旁边默默骑着马的一个瘦小骑士一耳刮子。
那骑士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还是个半大男孩,蓦然吃了一耳光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抬头看着打了自己的男人:“你,你为什么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要问为什么?”胡人凶神恶煞一挥手,又给了男孩一耳光,“这一巴掌打你话多!”
“你……”男孩又气又急,看向十夫长,“十夫长,您帮帮我,他欺负我!”
“哎哟,十夫长,帮帮我!”打了男孩的胡人撇撇嘴,细声细气学着男孩的声音,片刻后又哈哈大笑起来,“我呸!咱们部族里可没有你这样的孬种,你这个下贱女奴生出的小杂种怎么配和我们高贵的部族男儿一起出来打仗。”
男孩气得不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十夫长也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而是教训男孩:“药罗葛,强者为尊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咱们部族的人讲究的是冲杀,是战功,不像凉国这群伪君子的南蛮,还要讲什么道理。”
胡人猖獗冷笑:“十夫长大人说得对!你要是有本事,就算杀了我也行,你要是没这个本事,也就别放屁。”
男孩不说话了,低着头似乎是认了命。
城楼上。
天色已晚,贺宴城远远看着远处的草丛,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