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来,故乡彩色的风筝在蓝天上飘扬,那些可爱的花朵摇曳生姿。战争前的神州大地安详又美丽,孕育着万物生灵,一切只在春暖花开迁徙。
“大雁南飞处,行人两行泪。”信使的眼角有了点点光芒,声音很轻很轻,“多说说你的族群吧。”
“我的族群只剩下我一个了。”狼妖眯缝着眼睛,“幸好有狼王的庇佑。”
“你一定很想它们。”信使说。
“是啊,就想啊。”狼妖回答。
“你的皮毛很柔软。”信使说。
“那是为了让你躺得更舒服。”狼妖回答。
“你的耳朵很大。”信使说。
“那是为了撕碎猎物的皮肤。”狼妖回答。
“你的嘴巴好大。”信使说。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瞎聊着,太阳渐渐下沉了,随着彼此的声音渐渐虚弱。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化作泡影,血腥味翻涌上来,四周全是诗人和狼的尸骸。
“也不是太大吧。”狼妖回答。
“你不想把我吃掉吗?”诗人问。
“我已经没有力气了。”狼妖气喘吁吁,血水顺着眼角和嘴角往下滴,“刚才的故事很好听。”
“诗人很擅长说故事。”诗人苦笑着,望着那长期染黑的太阳,“我们是这战争中剩下的最后一个人,一头妖。”
“是啊。”狼妖的脖颈汩汩冒血,双瞳在颤,它呼吸困难吊着一口气死不了。硕大的尾巴拍打了一阵,狠厉的东西竟向奄奄一息的人提出要求,“给我个痛快吧。”
“我以为狼族傲气,没想到最后害怕了。”
“不是的,你看前面那头躺着的狼,那是我的另一半。”
诗人眼眶湿润了。
“我不忍心它看着……你以前是信者,最后帮我送个东西,把我的牙放到它身边。”
天空最后一丝光芒消散了,红斗篷的诗人挥动冷兵器,砍下狼妖的头颅。接着拔下一颗牙,放到它心爱的母狼身边,之后如法炮制从一头头死尸上取牙安放到相邻的身边。
“尘归尘,土归土。”
红斗篷的诗人吟诵着,做完这一切倒地死去。
此时此刻,天上的月亮明晃晃,暴风雪狠狠刮着。年轻的狼王盯着那黑压压一片的杉木林,曾经血流成河的禁地,是时候崩解了。就当是今朝崛起时,给这世界的见面礼!
“看到那边黑云压境了吗?”
“看到了,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