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混黑道的,大家天天在刀口上讨生活,仇家可不少。你也警醒一点,说不定半夜三更闯进人来,把咱的脑袋都割了去。”
李太玄缩缩脖子。
“哈哈哈放心吧,哥哥我会保护你的。”
“你多大啊到底?”
“我十八岁了,一月生的,你呢?”
“唔,我也十八,十月生的。”
“是比我小吧。”
李太玄不作声了,埋头吃瓜果。
孟阿然得意洋洋坐到一旁,张口就是约法三章。
“我们既然要一起住,那彼此之间就该有个分寸。”
“还有规矩啊?”
“不多。我习惯早睡所以每天一更必须熄灯;我不喜欢等人所以每天早上就各顾各去上课;我讨厌脏乱差所以必须轮流打扫卫生。”
“叭叭叭,叭叭叭。”
“严肃一点,你再来三个规矩。”
李太玄这人从内到外都透着随意,想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三条来。
“你不能总使唤我;你不能总找我单挑;你不能总说我没文化。”
孟阿然自知上述事件,自己做得太多也太损,点点头。
“成交。那我问问你,今天在擂台上那几招,到底怎么回事?”
李太玄见他一脸真挚的样子,也放开了许多。
“那些诗句都是我编的。”
“听得出来。”
“什么意思啊你?”
“没文……算了,有几处我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使的力。”
孟阿然一直问,李太玄始终守着最核心的秘密,那就是他根本不会使用韵语而是用蛇咒去套了现编的字句。黑帮大少的角度一次比一次刁钻,好在一更天该熄灯了,小白哥才不至于露馅。
“明晚继续啊。”
“好,睡吧。”
李太玄心想,明天晚上一定要先想几十上百个问题,先把他给堵住。他洗漱完毕舒舒服服躺下,回想起一路从西域到若安的奇遇,能结识这些伙伴是幸事。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已经生根发芽,少年迷迷糊糊睡着,任思绪飘摇。
夜半三更,他忽然惊醒。
“孟阿然?”
转过头看,确实是那边有动静。
孟阿然不断颤动着,好像在说梦话。
“不,不要跟她去。”
李太玄披了件衣服,点燃烛火上前去,看得更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