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后沿着坡道和泥墙一直走到天空泛起淡淡的紫光,那里散着几颗寥落的星星。
何梦心打开锁眼,一推铁门走了进去,哼着小调在小小的屋子里转悠起来。她点燃了烛火,在微弱而温暖的灯光下擦桌扫地,忙到全身汗津津就往窗台前一坐。
她推开半掩着的窗,托着腮帮子感受夏夜的馈赠:梧桐叶的清香,隐约的蝉鸣,闷热中的一丝丝雨意。何梦心习惯性碰到酒壶地手慢慢收回,接着嘿咻起身打来水,舒舒服服泡了个脚。
“我与你呀,朝与夕哟。”
何梦心唱着,一更过后上床休息了。
“我与你呀,朝与夕哟,还挺好听的……”
窗外的梧桐树上,尾狐七九坐在叶子和果核之间,守着那间小屋。它一直等到何梦心睡着,才不紧不慢走到窗边,轻轻一跃跳进去。
“待的时间越长,我会越虚弱,对不起啦。”
它站在屋子里,双手背着,嗅啊嗅。
“在那边……”
尾狐七九闻到了伤心的源头,它跟着何梦心残留的眼泪的味道,一直走向里屋。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索,触感冰冷平滑,地上有磨痕。它点了点鼻尖又点了点锁眼,打开门走进去,半空悬浮起一团火光。
火光照亮这片小天地,尾狐七九仔细查探。
从左边上前,看到的是一张沉旧的桌台,上面摆放着厚厚几摞韵语相关的书籍。干净的台面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走两步是一扇窗,下面摆着几盆花草。右边是床,帘子是敞开的,上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被。
尾狐七九走上前去,坐下后慢慢闭上眼睛。
“青石头,青石山,狐狸狐狸成狐仙。”
它念着,眼前张开了幻影。
娇憨的何梦心跪在地上抹花盆,红扑扑的脸上全是笑容,双眼亮晶晶的。这是她和另一半建造的家宅,为了成亲准备的,现在他出去执行任务了。
“嘿咻。”
何梦心打扫干净泥沙,坐上椅子喝茶,嘴里唱着小调。
“我与你呀,朝与夕,撑着小船过小堤。”
他们在水湾买了一艘小船,商量着等诗人退役,就摇着双桨去漂流。整整一个夏天,何梦心都在做鞋袜,等到夫君再要两个孩子。她一向喜欢认真生活,实在累了就给男人写信,偶尔收不到音讯。
诗人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有很多变数。
何梦心经常提心吊胆,最后总能长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