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斩落在青石路上,黑发白袍的道人走上小径,穿过隐约鸟鸣的松林。他来到一座院落式道馆,屋维湿路淌水,四方清气迂回。白墙向中央拱起黑瓦片,中间有松木牌匾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灵韵院”。
一阵清风吹过,悬挂在两旁的灯笼晃了晃。
小茅公揽着细致包好的卤肉,踏入门中。
院内一片清净,往前走是一方天井,中间摆着圆口的石缸。里面浮跃着三五片荷叶,两朵花正在醒来,有蜻蜓点水。四面分上下两层,都是供诗人们学习交流的课堂,偶尔会有大诗人参与。
现在大家都在认真研学,直到入夜才会散开。
往里走更加开阔,是长一百米宽五十米的竞技场地,灵韵院有实践课和比赛都会在这里举行。穿过平坦的道路,再过一门便是诗人们居住的小楼,各屋会自主寻找契合的同寝。
更深处是藏书阁和医疗屋,再远有法剑居住的剑山,等待着能够驾驭它们的主人。
小茅公进入医疗屋,这里接连几天笼罩着阴云,从无极楼生还的诗人们大多可以下床走动但是神情恍惚。他们亲眼看到战友们在邪祟力量的操控下,不断撞击妖塔,最后跌落身亡。
走过一间一间的屋子,眼看着年轻的诗人们沉浸在悲痛和恐惧里,他们因为那血色阴影已经很多天没吃肉和粮食了。
“小茅公师傅。”
“躺好。”
小茅公和婉约派的医疗诗人一起扶人淌下,触摸到他的皮肤时,心口揪紧了。诗人已经饿到麻木脱形,眼眶深陷而皮肤松弛,在这样下去五脏六腑会受到损伤。
“我带来了‘三点水’的卤肉,你们喜欢的。”
很多诗人在进入灵韵院之前,都和那间客栈以及掌柜的打过交道,那里有着少年少女们独特的回忆。看到床上的人渐渐有了笑意,小茅公的眉头总算时松和了许多,朝负责治疗的婉约诗人道。
“吃过后送些水,再用点菜和瓜果。”
“知道了,小茅公师傅。”
他离开这间屋子,隐约听见几句争吵,立刻沉面朝前去了。
“走开!我已经废了!”
小茅公推门而入,看到婉约派的大诗人谢榕的时候微微颔首,接替他上前坐到床边。
躺在床上的正是那因为噬赌而中了邪祟血崩的诗人陈杰,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面部更是触目惊心。那里全是红虫钻探的洞,凹凸不平的伤疤扭曲了口鼻,悬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