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出门的时候,徒弟正换来热水。
他们站在明晃晃的灯笼底下,简单说了几句话。
“武馆咱得开下去,你身手是最好的,只教功夫别想着挣名利啊。”
“知道了师傅。”
“师娘睡了,用不上水了,你送给小师妹。”
阿金看着徒弟离开,反手抓住插在后背的两柄斧头,光滑的木柄和手里的老茧磨得人心痒。他迈出大门的时候,天正泛起光亮,一直延伸到营地。
沉重的木门开了,钻出两个站岗的小兵,他们打着呵欠到两头。其中有一个看到了胖哥儿,心情大好便逗弄两句,无非是嘲笑他起早贪黑奔命。
“哟,争上游呢?”
胖哥儿坐在石墩上,两眼发直咬着嘴皮,猛地颤了两下就笑了。
“笑什么笑?去去去,这里马上要练兵了。”
他腾的站起来,提起斧头冲上去就砍。
只听得一声钝响,血溅四方,说话的小兵头颅落地滚出好远。碗大的疤口汩汩冒着鲜血,轰然倒下,在地上抽抽两下不动了。
“救,救命啊!”
话音刚了,又是一颗头颅落地。
阿金舔了舔嘴角的血,心头响起了渐强的鼓点,他从腰杆上抽出两条铁锁链。不紧不慢地缠好左手的斧头,再不紧不慢地缠好右手的斧头,晃荡两下踏定了。
“呵。”
忽而冷笑一声,一脚踹开营地大门,高高举起那斧头。
“哇呀呀呀!”
阿金如猛虎出山,不等人有半分的生息挥手就砍,一直到鲜血染透了双眼。他冲进兵长房间里的时候,那畜生还在睡觉,嘴里咕哝着梦话散发出阵阵的酒气。
胖哥儿上前去,一脚踏在床板上,一手拽起兵长的脑袋。
“咯!”
兵长赫然惊醒,刚睁开眼却感觉脖颈一凉,喉头一热。
是阿金用斧头,像杀鸡放血似的给他开了条口。
兵长想说话,张嘴却只能发出咕咚的声响,脖颈断裂处裸露的静脉在抽动。他脸色从苍白到黑紫,眼睛眯上了,手脚慢慢变硬。
阿金拽着那蓬乱的头发不放,紧抿着嘴唇,握着斧头一下接着一下拉动。直到骨肉完全断裂,才猛喘了一口,拎着头颅晃晃荡荡下来。他把这鲜血淋漓的肉球垫在板凳上,坐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完提起斧头便走。
心里的鼓点声渐弱了。
他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