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宫的暖房里。
几名侍者来回忙碌,劈柴引火。
黑色的煤炭一层层堆积起来,摞成金字塔形状的小山。
不多时,呛人的烟气中,火光闪耀。
婢女歪着头,快速用蒲扇扇风。
用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煤炭堆积成的小山终于被点燃起来。
墙壁的夹层被设计成酒瓶的形状,热力十足的烟气在其中回转盘旋,然后从烟囱中徐徐排出。
陈庆和扶苏坐在外间饮酒暖身,闻到煤烟的味道后,笑着说:“壁炉大概是生好了。”
“咱们去看看。”
扶苏露出期待的神色,起身往暖房走去。
“殿下。”
侍者躬身行礼,一双手黑漆漆的,脸上也蹭了不少煤灰。
“火势雄壮,热力充沛。”
“煤炭果然比木柴要好得多。”
“就是烟气有些大。”
扶苏离得老远就感觉到那股灼灼的热力,离得稍近些,腿都被烤得有些疼。
“先生,初雪过后,天气会越来越冷。”
“何时给咸阳的贫苦百姓发放煤炭?”
陈庆伸出手,靠近了些把全身都烤得暖洋洋的,“三日之内吧。”
“八里沟的煤矿开采难度极小。”
“只要把上面的土层剥开,下面全是煤。”
“方才听殿下说,已经有三千多百姓应募去采矿,而且每天赶去的人都络绎不绝。”
“分批发放的话,一定来得及。”
扶苏深有感触地说:“这还是咸阳,百姓离丰衣足食尚且远远不足,真不知先生说的那般盛景何时能实现。”
每天管两餐饭,不包住,不发工资。
唯一的慰藉就是以麦、粟兑换面粉的凭证。
就这样周边的百姓依旧趋之若鹜,短短几天时间就有数千人报到。
有些家中没有壮劳力的妇孺,哭哭啼啼地把家里七八岁的孩子送来,恳求登记的文吏收下他。
扶苏见到那般场景,心中格外的不是滋味,一个人自责了许久。
“殿下莫要忧心。”
“只需一年,光景就会大不一样。”
“别的我不敢夸下海口,让人人吃饱饭还是不难的。”
陈庆说话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一道沉重的脚步声。
“老赵?”
多日未见,陈庆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