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小女孩还是跪在床前，肩膀倒是已经不再耸动了。

方林走过去，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开口，“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当时不知道你还有个爷爷。”

小女孩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那把剑，那把插在她爷爷身上的剑。

方林见状微微皱眉，上前几步，瞧见了小女孩的脸。

那是一副麻木的神情，好似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一般。

方林内心一凛，只觉得有些担心，一时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节哀顺变？

别闹了！这根本就是废话。

人死不能复生？

这话用得着你说？

方林有些沉默，就站在她身边。

少顷，小女孩忽然抬起头看向方林。

“是我做错什么了么？”

她的眼神，同样的一片冰冷，好似毫无感情。x33

方林心头一震，犹豫了一下，在她面前蹲下去。

“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

小女孩低下了头。

方林见状，只感觉到心疼，朝着小女孩张开了双臂。

“不要憋着，难过就哭出来。”

小女孩身子颤抖了一下，终于扑上去搂住了方林的脖子。

不过还是没有大哭，是一股极度压抑的哽咽，声音抽噎着，近乎听不到什么哭声。

可是有眼泪，掉在了方林脖子上的衣领出。

方林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这个时候，哭应该是最好的发泄了吧！至少，不能让她憋着。

可是她好像连哭都不愿意，她在极力地忍耐着！“我每天那么早就出门采花，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大人们的脸色，我知道我谁都惹不起，我只想大人们能发一点点善心，看在花的份上给我一点点钱。”

“不用很多，一个人只给我一点点就可以了，加起来能足够我给爷爷买药就可以了！我……我不贪心的……我只想爷爷活着！”

“我……”小女孩突然的哽咽，用力地抱紧了方林的脖子，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了方林的脖子里，“我只有爷爷了……”“可是现在……连爷爷也……”眼泪，如同决堤，可是哭声却依旧被死死地忍着。

耳边那压抑到极致的小小抽泣，颤抖的呼吸，都近得无比清晰。

方林内心沉重无比。

可是，人已经死去，方林能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