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当你读到此信,我应该已经离开了,雀霞宫,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告诉你一些不曾说过的事,也许是我终究有些不甘吧,我是怀着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期待嫁给你的,虽然这场婚姻并不是你所愿,但我总是傻傻以为一切都会好的,我原本不知有一个柳萋萋,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一个承诺在,更不知道因为我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若是我能早些预见这些,现在的你我会幸福许多,过门之后,你对我视而不见,种种冷遇才使我退却,可终究,你我之间注定一场纠缠不清的孽缘,我的倔强好胜心,使我不甘于这样的命运,而你的重情重义成了捆缚你,我,柳萋萋三人的枷锁。我问你曾经哪怕只是一瞬间,你是否对我动心,也许你会断然否定。但于我,哪怕只是那一次的温柔眼光,就能让我高兴上许久。只是人心总是贪婪,得到一点,便想得到更多。一旦求之不得,便觉得还不如没有开始。我累了,这场掺杂着太多纷争,算计利益的婚姻已经耗尽了我的一切,当初种种梦想中的美好,早已在我心里灰飞烟灭。沈岸,我走了,这一次是彻底的远行,你交给我保管的东西我已经还给你了。除此之外,你我再无牵挂,此书全当是我休书,沈岸,你,终于自由了。”M.
短短几行字,沈岸的呼吸沉重起来,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晃悠,随即滚烫地坠落。
沈岸捏紧拳头,狠狠砸向地砖,鲜血立刻溅出。
“少爷!”管家惊恐地叫起来。
“都滚出去。”
他沙哑的嗓音低吼道。
沈岸的声音令柳萋萋心惊胆寒。
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不用担心,”容敏拉住柳萋萋的衣袖,“少爷只是在伤心罢了。”
容敏低叹一声:“我们先出去吧,让将军冷静下。”
柳萋萋点点头。
所有下人立马鱼贯而出,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沈岸看向那具不辨面目的尸体,再也没有那骄阳一般的女子,笑盈盈地看向他,与他争吵。
没有怨怼。
没有祈盼。
明明说好了,这一仗打完,便重新开始的。
沈岸目光冰冷地盯住地上的焦尸,眸子里似有滔天怒火。
“宋凝,你是在报复我吗?”他忽而笑了。
什么都不剩下。
连一句话都不屑对自己说。
沈岸的目光看向那女子,冷不丁地被焦黑尸体手腕上的镯子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