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皮(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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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的门开开合合时总会发出堪称诡异的声音,尤其是荒屋这种地方,吱呀声尤为刺耳。

虞幸跟在云姑娘的身后,看着她推开门,一截雪白的皓腕从红色袖子里滑出。

这手腕实在是过于纤细,柔若无骨,使人看不到半分威胁性。

房中的黑暗被院子里的光亮驱散些许,虞幸的视线立刻从云姑娘身上转移到墙上。

正如他搜到的那本日记上所说,云姑娘的房间里挂满了刺绣。

只是看文字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亲眼所见才能体会到,满墙的赤红到底能给人带来什么样的压力。

看得出来,刺绣的主人功力深厚,一针一线都带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灵动,无论是绣的花鸟鱼虫还是山川河流,都宛若身临其境,栩栩如生。

只是那深红的丝线使得每一幅作品都带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公子,请坐。”云姑娘笑了笑,坐到了屋内的桌旁,伸手拿起桌上茶壶,给虞幸倒了一杯茶,见虞幸在打量刺绣,便道,“这些都是我无聊时所做,公子可有喜欢的?”

“都很喜欢,姑娘技艺精妙,在下叹为观止。”虞幸从善如流地坐到了云姑娘对面,也拽起一口文绉绉的腔调,“只是不知为何都是红色?”

“我偏爱红色罢了。”云姑娘羞涩地抿了口茶,“自我出生起,我就喜欢这种温暖又艳丽的颜色,而住进这荒屋以后,无论我绣什么,别人都无缘看见了,我就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在旁人看来可能有些夸张,但……公子应该能理解吧?我一见公子就觉得,公子应是性情中人。”

虞幸挑眉,顺着这话接下去:“没想到姑娘这么洒脱,我听你话中,对旁人无法欣赏你的刺绣也有些遗憾的意思,当初为什么留在这里?”

“正是为了顺应本意。”云姑娘道,“我不喜束缚,更不喜自身的绣工被他人指指点点,要求我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你瞧,我这样的若是在外界,不过是主人家养的秀娘罢了,该自称奴家。”

“如果被哪位老爷看上,又得改口妾身。”

“可这些在我看来,都远不如一个‘我’字。因此,我选择留在这里,没有了世俗的束缚,偶尔还能遇见像公子这般的借宿者,聊天喝茶,不也很惬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