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当时的情况应该是黄岩削警示牌的脚时,切割片断了。炸飞的切割片正好割断了高伟的气管或者喉咙。而他们前一晚应该加班了,高伟坐在那里打瞌睡,所以死在梦中,死了都不知道。
我把碎片小心翼翼的用纸包起来,放进口袋里。
至于黄伟的尸体,黄岩应该是害怕担责,所以把尸体藏起来了。然后撒了个谎,说他中彩票走了。这种小工厂,人员流动性很大,突然走一个人也很正常,不会有人起疑心。
“信哥,你在找什么吗?”高伟问到。
“没什么。”我爬上阶梯,问道:“你师父怎么样啊?”
“很好啊,我们加班会有工资,他知道我想多赚点钱,所以只需要一两个人加班的时候,都会让我加班。”高伟回到。
“他家里什么情况?”
“听他说他爸去年中风了,然后师娘就在老家照顾他爸,还有两个小孩,一个初中一个大学,花销挺大的,他一个月工资有一万多,但是只能留一两千自己用,其余的全都要寄回去。”高伟有些忧郁的回到,“虽然师父喜欢说笑,但是他也很苦,挺难的。”
这就有点麻烦了,如果让黄岩去坐牢,一个家庭就毁了。可黄伟也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黄伟啊,你最想做什么?或者说你有什么心愿吗?”
“我就想学好本事,回去开个店赚钱。我爸总是说我读书花了他很多钱,学习还不好,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怎么样。我要证明给他看,我就算不会读书,也不比别人差!”高伟有些倔强的说到。
这个年纪,不沉迷网游,有可行的计划,而且能吃苦。虽然不是读书的材料,但是无论做哪一行,以后都不会太差。只可惜客死异乡了。ωωw.
我叹了口气,看着高伟,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他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
“如果这些都做不到了,你会怎样?”我试探着问到。
“不可能做不到,我全都想好了,师父说我一年就可以出师了。如果我出师的话,一个月工资就有六七千,再做一两年,二十岁我就攒够开店的本钱了,甚至还可以买辆二手车,嘿嘿。”
“我是指外力,比如说——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也在石阶上坐下,摸出烟,烟掉在了地上。我低头捡烟的时候,发现石阶缝隙中有一些纸灰,应该是黄岩来给高伟烧过纸钱。
“抽烟吗?”我转身把烟盒递给高伟,高伟摆了摆手:“谢谢信哥,我不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