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苍白钟楼上俯视多少次,菲德莱特都是一座非常美丽且富有秩序的城市,密布的地下水道和网格把污秽深深地掩埋,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被暗流簌簌地冲走……没错,说的就是你这种早就该死的废物垃圾。”
“所以,舅舅,我该就这么死掉吗?”
对于侄子的回答,赫克特却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带着一贯的冷笑。
“别死在主人设计的钟楼附近就行,离开了钟楼,爱死哪里死哪里。”
“哦,那我还是先不死了。”
赫克特不再说话,只是咀嚼着麻痹毒素,默默地眺望着远处的夕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每一次坐在钟楼边沿,萨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秒针发出的‘咔哒’声让自己的躯体像是活着,而不是行走的躯壳。
一朵阴云从远处飘来,遮住了仅存的几缕阳光,让世界陷入黑暗,也让萨科舒适了一点。
虽然他已经不再害怕阳光,但他还是更喜欢躲在狭小阴暗的地方,那样会让他觉得更有安全感。
“舅舅……”
“有屁赶紧就放,想死就赶紧死,我不记得有教给你犹犹豫豫,跟个废物一样。”
“我能不能……再看一眼……她?”
她的名字,自己的母亲,叫什么?
萨科有些茫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回忆之中只留下了支离破碎的微笑和满是温度的胸怀,就像是镜子碎片一样很难再拼接在一起,明明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忘记,却仍旧忘记了很多东西。
以至于,母亲这个简单地词语都变得很难再说出口,仿佛说出母亲之后会让自己重新变得稚嫩,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被锁链死死地束缚。
亦或者,不说出母亲这个词语,是因为有着另外的感情。
萨科知道,他不愿意,却也愿意,因为她是他这一辈子唯一关注和挂念的女人。
这纠结就像是被心爱的毒蛇咬到手指一样,想要用刀剁掉毒蛇的脑袋,却又有些不忍心,反而放松肌肉,为了爱意让毒蛇咬的更深……
“……恶心的小鬼,跟你的杂种老子简直一模一样。”
似乎是察觉到了男人矛盾的思想和情感,赫克特眯了眯眼睛,‘呵’了一口想要吐一口浓痰,却转念想到这是主人为夜之锋刃所设计的神圣之地,硬生生地把浓痰又咽了下去。
这么一来一去,反倒是让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