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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到桌前的一道黑影,他愣了下,惊叫了一声。
柳夫人缓缓站了起来,“老爷?”
柳庆云这才恍然回神,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连忙点了烛台,看到是柳夫人,他惊讶道,“夫人,你怎么不点灯啊!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他注意到柳夫人微红的眼角,急忙跑了过来,揽着她的肩膀道,“怎生还哭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柳夫人心中难受,见到丈夫归来,心中紧绷着的弦瞬间断裂,扑到他怀里低低哭泣。
柳夫人向来清傲强硬,虽然婚后变得圆滑了,但却也不是个爱哭哭啼啼的人,成亲后日子还算顺畅时,也是很少见悲伤的。
一般哭泣都是因着他们父女。
柳庆云心疼地给她拍背顺气,“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夫人快莫哭了,仔细伤到眼睛。到底是怎地了?”
说着,他脑子回想着今天能有谁惹得柳夫人伤心。
“是顾家姑娘诊断不顺吗?”
柳夫人摇头。
“那是为何?啊,是不是江逐月惹你生气?”柳庆云回来路上偶然听下人提了嘴,大概是江逐月和赵宛舒起了冲突。
他也不了解情况,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他一贯不八卦这些后宅事,也就没多问,左右夫人会处理好。
柳夫人锤了下,抬起头来,“我气她作甚?”
江逐月就是惹她,她还不至于生气落泪。
柳庆云被她锤了也不是恼,他赔笑道,“那是那是,都说芙蓉如面柳如眉,夫人是海棠经雨胭脂透啊!”
柳夫人本来还满腔悲伤,被他这一逗,顿时就不知道该如何气起来了。
她狠狠刮了他一眼,“叫外头学子们看到你这副轻浮模样,看你还如何当夫子!”
柳庆云把她扶着坐下,又给她倒了杯茶水,又拿着手绢给她细细擦泪,嘴里道,“我是夫人的夫君,夸赞自己的夫人那是闺房之乐,与夫子的身份也不冲突。”
“再说,谁说文人骚客在自己家中还得端端正正的。”
“以前你是没瞧见,那御史大夫,在朝堂上那是威风八面,鸡蛋里挑骨头,一副不近女色刚正不阿的模样,可对自己亲戚徇私枉法,私下七旬还纳妾的也不是少数。”
他说的是以前安京里出了名的一桩徇私案的主谋。
柳夫人被他说得没辙,又看他温温柔柔的给自己擦泪,她心底甜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