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主动站了出来,向那彦成开解道:“不如大人就先让容安戴罪从征,先给他二十鞭子,暂时夺去顶戴花翎,只让他作为前线兵卒在先杀敌,这样前线将士,自然清楚我大军令行禁止,容安若是立了战功,再考虑是否官复原职,也会容易许多。您说这样的办法,总是更稳妥一些吧?”
“那……好吧,今日就听长中堂一言。”那彦成想着长龄之法确实更加稳妥,也向容安斥道:“容安,今日就听长中堂的,饶你一命,从明日起,你去站在八旗官兵最前面,身先士卒,若是有功,我自会上报皇上,若是畏战怯阵,那就休怪军法无情了!还有,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今日就先予你二十鞭子,也让全军将士看看,将官犯法,与兵卒同罪!”
“谢阿玛开恩,谢阿玛开恩!”容安、容照二人当即向那彦成叩头道。
果然,这日下午那彦成便和长龄召集全军兵士,公布容安接战失期之过,并亲自在军前行刑,将二十鞭一一打过。前线将官兵士,眼看容安仅因失期,便被贬为兵卒,自也渐渐对军法军纪有了信心,至少在喀什噶尔的战场,暂时没有了旗营京外之分。
两日之后,官军正式在浑河岸边列阵,准备与张格尔决战。可偏偏就在这日,喀什噶尔前线狂风忽起,风沙遍地,长龄、杨遇春等人甚至一时间根本看不到张格尔麾下兵卒。
“杨军门,眼前这个样子,你觉得适合决战吗?张逆那边不知如今有多少人,贸然与战,似乎不妥啊?”长龄一时间却也谨慎了起来。
“长中堂,下官如今觉得,这场大风,其实正是天赐良机!”不想杨遇春所想竟与长龄截然相反,道:“此役可胜者有三,其一,先前我等已经探查清楚,张逆所部虽众,可是能战之人最多万人,以精兵而论,其实是我们占上风。其二,张逆列阵无法,向荣他们虽然未能窥得贼人列阵全貌,但亦知其中一二实情,张逆前军大多是从喀什噶尔裹挟而来的老弱妇孺,而张逆却将自己那不足万人的能战士兵,分在了他裹挟百姓之内,那些士兵即便骁勇,也只能发挥出一二成实力!第三,我们虽不知张逆兵马人数,但观其大略,已有计议,相反,张逆却不知我们来了多少人,若是一会儿我等三路兵马一起冲杀,声势大振,张逆前军多是裹挟百姓,心中慌乱,可能会自行崩溃,所以如今反而是我们占了先机啊?更何况,我等是远来作战,其实巴不得他们和我们决战呢,要是此战旷日持久,有何变数,谁能说清楚呢?”
“杨军门说得有理,那就依军门之言,全军列阵,准备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