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人,您这话说得要讲理啊?”不想袁村长却是理直气壮,向阮元辩解道:“我们高田村,和他们竹屋村,这三百年来,那可都是血海深仇啊?你说这怎么到了年轻一代,他们连以前的仇怨都记不得了呢?咱们村子这个混账贱人,就由我来处理吧,这太丢人了啊?你说说,万一这小贱人的爹妈往上追溯个四五代,那就是死在他们村那个小畜生祖宗手里的,这……为了他们那点小情小爱,这血海深仇,都可以不管了吗?”
“你个混账东西,你凭什么说咱们村子这个小贼,他祖宗就杀了你们村子那个贱人的爹娘啊?那要是你们村子那贱人她爷爷,杀过咱村子这个小畜生的爷爷呢?”听到袁村长丝毫不肯相让,谢村长也来了脾气,当即向阮元禀告道:“阮大人,这件事我们村子已经决定了,这个小畜生留不得。我们村有村规,三天之后村里公审,然后打断他两条腿,让他滚出竹屋村,这件事就结束了。至于高田村那个贱人,多半要沉塘了……沉塘就沉塘吧,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总之,我们确实不该械斗,我也给大人赔个不是吧,之后大人给咱们这村约还是有效的,剩下的就不劳烦大人操心了。”
“也对,反正……咱们械斗是不对的,谁叫咱们两个村子,这各自出了一个不要脸的东西呢?阮大人,以后咱们会按村约去做的。”袁村长也当即应和道。
“你们觉得,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不想阮元忽然问道。
袁谢二人听着阮元之语,一时却不知阮元所指何意。
“你们说来说去,这小伙子跟这姑娘的性命,在你们眼里,就这样不值一提吗?”阮元当即向二人斥道:“这件事说来再简单不过,你们竹屋村一个小伙子,跟高田村一个姑娘有了私情,就因为这样一件事,你们斗了整整五天不说,一个说要把小伙子打残疾,一个听对方说要把姑娘沉塘,居然无动于衷,你们把这两个年轻人的性命当作什么了?还血海深仇呢,你们放不下以前的仇怨,那以后你们怎么遵守新的村约?今日是这两个年轻人,明日要是有其他什么事情,我看你们还会斗起来!”
“阮大人,这……这不至于吧?”袁村长和谢村长当即否认道。
“袁村长、谢村长,在你们这里跑了三回,我都跟着你们长了不少见识了。”阮元也耐心向二人劝道:“袁村长,你高田村之人大多姓袁,谢村长,你们那边姓谢的更多,是吧?你们知道你们的村子是怎么来的吗?为了解决你们这里的械斗,惠州潮州这些县的旧档,我这几年看得滚瓜烂熟,你们一千五百年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