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处判断是正确的,就在他和史太、周安等人商议之时,阮元还在肇庆的总督行署之内。肇庆是明末清初两广总督驻节之地,虽然总督府已经迁往广州,但肇庆的旧总督府依然保留,没有被完全废弃,阮元也对肇庆督院进行了重新修建,至少作为临时节署,已经可以正常使用。这时的阮元也正在看着几份文稿,似乎尚有犹豫。
“伯元,你这……真的需要他们几个致仕吗?”一旁的许松年也向阮元问道。
“是啊……皇上这两年也一直在问我等督抚,各省境内府县官员情况如何,若有老迈不堪大用,又或昏聩不能治事之人,都要如实上报,最好是主动上疏致仕,这样还可以保留原有官品俸禄,若是强令致仕,就没那么简单了。”阮元看着自己手中的府县官员名单,也向许松年说道:“比如这南雄州知州黄琦,罗定州姚祖恩、还有博罗知县刘林、新兴知县喻崇勋,我都遣人到那边问过,确实不是能够继续办事之人,既然如此,让他们现在致仕,才是最好的办法。蓉俊,绿营那边,不是也在清查老迈不能为将之人吗?”
“嗯,广东陆师的绿营武官,今年也被我强行革退了几个。虽然说做了这许多年官,总是有些人情在里面,可既然皇上都已经下令严查了,这件事本来也没有错,咱们也只能劝他们致仕了。唉,话说这陆师的事,我是真不愿意去办,伯元,你也该知道,我是水师出身,总是想着,还是到水师做提督更好。可这样……伯元,或许再过几个月,我也就该调任了。”许松年也向阮元道。
“是吗,可是蓉俊在咱们广州,最好还是有些勋绩,这样调任起来也方便啊?”阮元虽然不舍得许松年离去,却也清楚他长处所在,是以只是劝勉,却并没有慰留之意。
“伯元,说到勋绩……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京中戴中堂,可能也要致仕归家了。”不想许松年这时却对阮元补充道:“我听京中的朋友说起,戴中堂应该是……嘉庆七八年的时候监修过裕陵隆恩殿,结果最近发现,隆恩殿有许多木材已然腐朽,可能当时用的就是次品。皇上震怒,把当年监修隆恩殿的官员都降了级,戴中堂因为只监修了一个月,所以是降级留任,大学士还在。可戴中堂毕竟都七十七岁了,军机大臣也不做了,照我说,借这个机会致仕归家,不也是一件好事吗?大学士的位置,后面这多少人还在等着呢?伯元,若是戴中堂致仕,大学士应该会让两江孙中堂补任,这样的话,协办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正好你如今就要进京了,万一皇上见你总督两广五年,治绩出众,就把协办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