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而后进’?哈哈,不想如今苗寨之人,竟也开始熟读《孟子》了?真是难得、难得啊!”阮元之前万万没有想到,杨进之名竟然来自《孟子》之言,想着苗人亦可潜心圣贤之教,苗寨之地,亦有文风,心中自是不住欣喜。
“阮大人,不瞒大人,小人这次前来,也确有一件后学之事,想要请大人向朝中奏明呢。”杨进一边说着,一边也从随身的一个包袱里取出一本册子,对阮元道:“眼下天下太平,咱们苗寨虽是偏远之地,却也渐慕中原文风,许多寨子都请了附近府县的汉人塾师,为寨子里的孩子授课,这次家父听闻大人前来总督湖广,还特意选了这些寨中学生文作,想请大人指教一二呢。还有就是……虽说皇上圣恩,准我等苗寨各立学额,以补附近州县府学县学之缺,但这一两年来,我们附近几个寨子,读书的后生越来越多了,原来的名额怕是不够用了,若是大人愿意相助我等,还望大人上疏皇上,为我们增加一些名额才是。”
原来到了嘉庆年间,随着苗地太平,嘉庆也逐渐批准各地苗民可以参加科举,入官学做生员。加上杨吉一家素来仰慕阮家,大菁寨学校开办,要比其他苗寨更加热衷文教。阮元听着杨进之言,自然欣喜,也从杨进手中取过了册子,一边看着童生文字,一边点头对杨进道:“杨进,你自可放心,这件事本就是我应尽之责,你等苗民愿意读书兴学,皇上自然可以给你们多加优免,广开学额,这也是为了你们以后的日子嘛,这件事我自然会转告皇上的。只是……”说着,阮元忽然指着册子中一个童生姓名,向杨进问道:“你这里学生名字之前,却比寻常学生多了‘新童’二字,这又是何意啊?”
“大人,这是皇上开设苗人生员时之意,说是咱们苗寨都是新晋童生,便即称为‘新童’了。”杨进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