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其实这治水之道,也是万变不离其宗啊。”阮元让各人站起后,也对各人说道:“如今看来,这四县之地,有两弊,先是江水倒灌,你们方才也说了,这是因江堤朽坏之故,那咱们就在那范家庄一带重新勘测水势,再筑江堤!第二是雨水积而不退,既然这样,咱们就先将四县之中水道疏通一遍,之后,在这沔阳一带修一处水闸,因时节而启闭,若是这里积水不足以灌溉田地,那就关闸蓄水,若是入冬江水不盛,水位低于此处,便即开闸,将多余积水导引而出。如何,这样一来,你这里水患即便不能尽除,也总能再开辟不少可耕田地出来了吧?”
“多谢大老爷,若是此处水患得以清除,小民愿意为大老爷建长生牌位,我等定当永世供奉!”俞炳见阮元有意帮助江陵一带整治水患,也是感动不已。
很快,阮元也再次勘测了长江水势,以及沔阳水道之情,最终定下在江陵范家庄筑堤,并在沔阳龙王庙一带兴修水闸,上奏嘉庆之后,很快也得到了批准。等到阮元结束了荆州治水之行,重新回到武昌,也已经是四月中旬了。
就在这时,嘉庆也因为甘肃发现亏空,对甘肃府库展开了清查。这一日,嘉庆在圆明园内召集了三名军机大臣与两名钦差协办大学士章煦、礼部尚书和宁(和宁,即《清史稿》之和瑛)。这时卢荫溥也得到嘉庆升迁,加太子少保衔,并成了新任户部尚书,与章煦、和宁一同清点账目。其实章煦也做过军机大臣,但嘉庆更重视他外任之才,数度遣他外出决事,并没有让他常驻军机处。
“那自尽的甘肃按察使沈仁澍之事,你等可查清楚了?”嘉庆问道。
“回皇上,臣已奉旨将沈仁澍家产查抄,又清点了藩司账目,已然清楚。”章煦率先回奏道:“臣等此番查明,沈仁澍在甘肃按察使任上,确实侵贪了府库之中六万两银子,后来,他得到皇上差遣臣等查处于他之事,便即自尽,臣等抄没其家产,现在封存的现银,包括其余家中宝货,大概是两万两之数,其他的……只怕已然还不上了。”
“还不上了?那就将他一家田产也系数充公,沈仁澍几个儿子,全部遣戍塔尔巴哈台!如此案情,他定是畏罪自尽,死有余辜!”眼看多年来赔补亏空之事进展缓慢,甚至部分直省越补越亏,嘉庆这时也渐渐难以忍耐,而是数度痛下重典,严惩地方官员,更何况沈仁澍乃是问罪之后畏罪自尽,却与百龄不同,嘉庆严惩他一门家眷却也并无顾忌。说到这里,嘉庆却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