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补个五品之职,也不难啊?又何必这样轻言放弃呢?要不……若是老师两年后还在京城,一定尽力保举你复任,如何?”
“是啊,恭甫老师,您无论学问政事,一向都是学生楷模,这次学生中了进士,也想着定当以老师为典范,勤勉为官呢?可是老师,这朝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会让老师心生退意啊?”林则徐这时也对陈寿祺问道。
“老师,少穆,我……或许是我的不对。”陈寿祺看着各人,不禁长叹一声,道:“老师,学生在官场总也待了十年了,学生自己性子如何,能否在这官场把官做下去,学生心里是有数的。这一两年来,学生是日益发觉,或许自己这样的脾气,根本就不适合做官了,既然如此,再做这个御史又有什么意思呢?老师,学生眼下身心俱疲,实在是……实在是对不起老师了。少穆,你也要多学学芸台先生,我这个没用的书生,得你多称了这许多句老师,如今想来,真是惭愧啊。”
“恭甫,你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啊?要不,你也和老师说说如何?你这样离京归家,倒是轻松了,可这官场之内,有些问题,也总是要解决的啊?”阮元想着,陈寿祺之事定然事出有因,所以即便他言语坚定,自己却还是想着耐心开导于他,便继续从他御史本职着想,道:“你现在做得是御史,而我也听说,皇上对纳谏之事,一向是宽容下臣,即便你等台谏进言未得皇上听用,皇上也不会因为你们进言而怪罪你们啊?即便如此,这个御史,你也还是做不下去吗?”
“老师,这不是皇上的问题,其实朝廷之中,敢于进言之人,从萧给谏汪给谏,到严烺严给谏、李鸿宾李御史,该有的人还是有的。只是……这样的同僚太少了啊?”陈寿祺感慨之余,也不觉对各人说起都察院之事,道:“我是两年前补任御史,刚刚上任,就遇上了王书常假印一案,当时我也不清楚,为何这王书常私用工部大印,高添凤假造黑档,以至之前广兴擅作威福、秀林贪赃枉法,如此种种,竟没有一件事是都察院主动纠劾,竟都要都察院以外之人前来揭发,方才能公之于众呢?可我过了两年,终于发现了,这些御史,十有七八都不敢进言要事!他们平日或碍于情面,或担心一朝弹劾要员,来日在都察院便被人看做多生事端之人,进而被加倍排挤,又或……或许如前年的巡漕御史英纶一般,自己身为御史,出京监察,竟是卑污不堪,无恶不作!每日举劾之事,不过只是诸大臣举止失仪、言语偶有失当,如此诸般细故,可果然到了有人贪渎不法,以权谋私之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