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学士,各位世兄,你们……你们可是为了浙江阮中丞之事,前来董中堂宅邸的?”不想这时众人之后,竟忽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翁方纲忙回过头来,只见一个熟悉之人这时争站在各人身后,也忙对他道:“这不是石君兄家中的锡经公子吗?锡经公子,今日来找我们,难道也是为了阮中丞的事?”
这人果然便是朱锡经,见了翁方纲等人,也一一相拜过了。随即,朱锡经也从怀中取了一封信出来,对各人道:“各位前辈世兄,实不相瞒,家父在世之时,临终之际,便已料及伯元兄久在直省,或许……或许便有一时过失,又或遭人构陷之事。是以家父这里曾备下遗书一封,想着一旦伯元兄有事,便托我转交衍圣公。可如今衍圣公不在京城,府中下人,对这封信也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我想着,若是各位之中,有人与衍圣公相熟,那……那就请各位将这封信拿去,若能见到衍圣公,求他出面为伯元兄说情,伯元兄与衍圣公一家是姻亲,这种事,我想衍圣公不会不帮伯元兄的。”
“贤侄,你所言不错,若是我们能见到衍圣公,这件事,我们自然要为伯元走上一遭。可是……”翁方纲想了半晌,却不禁叹道:“你们也知道,如今的衍圣公直到三年前方才成年执事,也就是说……我们确实都不认识他啊?看来这条路,也是一样的不好走啊?”
“这……要不各位世兄也再想想,或许各位所知旧友,也有和衍圣公府关系甚密之人呢?”朱锡经也向各人问道。
可是,在场众人,在衍圣公一家的问题上,似乎确实都是无能为力。
只是这时大家都没有想到,第二天董诰居然去了圆明园,并获得了与嘉庆独对的机会。
“皇上,臣有一事,还是想着必须告知皇上。”没有其他大臣,董诰也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商议阮元之事那一天,戴中堂所言,是有道理的。阮元此次或为失察,或为包庇,在臣看来,多半是失察,但无论如何,调他回京这个意见,臣觉得是对的。不过眼下沿海形势,也的确需要阮元继续坐镇杭州。从臣收到的奏报来看,蔡牵眼下已是穷途末路,或许就在今年八九月间,朝廷便要和蔡牵有一场决战。眼下浙江省内,文武高官之中,只有阮元一人经历过当年的松门之战,也是从那时起,蔡牵日益猖獗,所以知蔡牵者,莫过于阮元。若是此役朝廷果然能胜,甚至……能一举歼灭蔡逆,使东南沿海重现太平,则暂缓阮元一个月归京期限,臣以为并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