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温州多少年了?”蔡牵又问道。
“回头领,小人在温州住了快七年了。”吴平答道。
“七年……”蔡牵想了一想,忽道:“温州嘛,我也去得。若论烧酒,你温州的着实不错,这浙东一带,有几种酒算得上出名的。温州城里有家‘元烧’,里面那种招牌酒叫……丰和春,我喝过几次,一直想着再去喝上一回。不知你在温州,可也饮过这酒?”所谓“元烧”是温州一些酿酒之人自诩自家酒品元代便已出现,所用在酒品,甚至酒家之上的美称。
“这个自然。”吴平笑道:“这丰和春也是咱老爷最爱之酒,平日逢年过节,总是能给咱们备一壶,这酒喝得香醇,却不似浙东其他那般所谓美酒,说是酒,里面却都有些水味,不够地道。不过蔡头领,这‘元烧’另有一种好酒,叫琥珀红,也是咱老爷至爱,不知头领可曾喝过?”
“琥珀红?你也知道琥珀红?”蔡牵不禁笑道:“看来你家老爷,这酒品不错嘛?是啊,当年我到温州的时候,就从水门那里进城,那‘元烧’就在水门南面里许的永宁巷,我白日去沽了酒,入夜便得回去,那段日子,可真是痛快啊!”
“蔡头领或许记错了,这‘元烧’其实在城中双井,倒是离咱老爷家最近。小人平日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喝点酒,那店里老板与老爷相熟,报上名来,总能白喝几口。要不,蔡头领以后哪一日到了温州,小的一定舍命奉陪,如何?”吴平似乎也是健谈之人,对蔡牵的海盗身份,竟丝毫不以为意。
郑嘉听着二人畅谈,也忙插话道:“蔡头领,咱家老爷一直敬重贵帮,能和贵帮这样和睦相处三年,对咱家老爷来说,也算是莫大的福气了。老爷一直想着,若是这趟粮船能如期北上,咱赚了钱,那自然也有贵帮上下的一份,是不是?到那个时候,这上等的美酒,一定少不了头领的!”
“好,那就借你吉言!来人,送他们下去好生歇息!”蔡牵对于这些来访的郑家伙计,看起来也并没有恶意,听他言语,似乎这趟粮船,他也真心愿意遵守约定,放其通行。郑嘉等人听着欣喜,也忙不迭的谢过蔡牵,便被一一带入舱中去了。
只是蔡牵看着那吴平的身影,眼中却出现了另一种神色。
那种神色,既犀利,又诡异,让人捉摸不透。
蔡牵船队北上之事,很快也传到了台州的阮元行辕之中,正好到了这时,李长庚、岳玺等人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