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做些实绩,二则是为了宣扬嘉庆声名,为嘉庆笼络人心。这段话当时是他一时搪塞之言,可事后每每想起,总觉得这也是应尽之职,嘉庆做亲王时对自己礼敬有加,做了太子又率先想到自己,自己又怎能不投以木桃,报以琼瑶?甚至一旦自己迫不得已,便求孔璐华动用嫁妆助己刊刻的想法,也曾在心中出现过,只是他也深知这等行径大为不雅,是以心念一动,便即散去,不再往这方面想。可听到夫人将这两个藏在心中的念头一一点明,心中也自是一惊。
可毕竟这些都只是自己心中的念头,报恩嘉庆一事,自己潜移默化就好,其他的更是被自己自我否决,所以阮元也没什么负担,道:“夫人多虑了,我刚才说裁减开支之事,所言都是我自己的俸禄。家中其他人用度,我家里田产,总能补上不少。至于夫人的嫁妆,我更不会动用,这一点上,夫人尽管放心就是。”
孔璐华这次正面“挑战”阮元,原本就是想着让阮元不再一心忙于公事,多在意自己一些,听到阮元这句,又是避其锋芒,那自己怎能轻易善罢甘休?又道:“人言夫子精于筹算,今日一见,夫子这计算开支的本领,不过如此嘛?你空言家中开销,都可以自己补足,却当我不知道学政一年的开支么?这浙江有十一个府,你每个都要去一次不说,有些地方,三年里还要去两次,这样一路开支下来,不倒贴银子就不错了。再多花这些银子去刊刻书籍,又说不需我出资相助,好啊,我倒想看看,夫子到了冬天,要怎么过年啊?”
“好,若是夫人不放心,我自可在此立誓,若我主动用了夫人嫁妆里一分财物,我一年之内,在浙江身败名裂。如此誓言,夫人可还满意?”阮元眼看孔璐华步步紧逼,自然想着反唇相讥一番,只是他向来文雅,不愿——其实也不会正面与人对骂,只得采取迂回战术。虽然自己心中也确实没底,但总能挡住夫人这一波进攻。
焦循眼看二人僵持不下,知道这已是夫妻家事,自己不好参与,便也笑道:“伯元,人家都说啊,这夫妻之间,多在小事上吵些架,才是真正的恩爱,这样你们到了大事上,就吵不起来了。你这毕竟新婚也没过几日嘛,恩爱一些,也是人之常情,这补录生员的事宜,我和你二叔去办就好,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一边收拾了文案,向外走去,一边招呼阮鸿离去,阮鸿自然会意,也随即拜别阮元,一时之间,正堂之中只剩下阮元和孔璐华主仆二人。
“里堂你回来,家里留了午饭……”阮元这时却是真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