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葱蘸着酱,一边扒着饼,道:“其实啊,这流言之事,我想着每个人都有,你没点流言蜚语,反倒显得庸碌无能呢。我说,你以前在京城的时候,都不在意这些,怎么出来做了一年官,反倒这般畏首畏尾了?看你吃个葱都不痛快。”
“我那是觉得葱味过于辛辣,吃着不好。”阮元自然不甘示弱,又道:“只是你也看到了,出来办事,无论求贤也好,选士也好,这流言总是会有人在意的。士子听了流言,我无论怎么选人,都会有人觉得不公。像武先生这种贤才若是被流言所误,我们办起公事,就只能自己摸索,可要困难的多呢。”
“那怎么办?”
阮元道:“我还是想着,总得寻个机会,把这一切前因后果,说给武先生解释清楚。上次去的时候,也是我对他太不了解,但我看着武先生家中藏书那般样子,想来武先生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若是能将这一切说清楚了,或许武先生也会回心转意,愿意来这里帮我们呢。”
“而且,咱们督学的时候,不是从青州路过了一次吗?当时听当地童生讲起武先生,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连边上莱州、沂州,都有不少人知道武先生呢。所以说啊,若是武先生可以到我们幕中,想来我这学政的风评,也会一日千里,到时候啊,邪不胜正,流言自然就会慢慢少了。”
“伯元,以前朝廷里那几个老头天天说你好话,不也没挡住这许多流言吗?你确定你这般盯着武先生不放,就能把问题解决了?”杨吉似乎依然不在意这些。
阮元却道:“这是不一样的。阿中堂王中堂他们说起我的时候,我刚刚升迁,却是半点实绩都没有。可这山东学政一任,是我自己在做事了。咱选拔士子,唯求实才、不拘一格,自然问心无愧。接下来就要靠入幕之事,来扩大影响了……不过话说回来,这葱我听说也是本府特产,你买这许多回来吃,花了不少钱吧?”
“伯元,我可听卖葱的人说了,今年章丘收成还算不错,这些葱不值钱的。倒是你,家里平日吃的存的,都是白米,在京城也是,发了米券从来不用,说是只能兑次米,都卖了再去买好的,你这样才是真正破费呢。”杨吉终于找到一个阮元的“弱点”。
“我……你说我一个扬州人,都习惯了,还不能多留些米么?再说了,这济南北面的大清河,通着运河,米船往来也不是难事。”
“那这鱼呢?我也听人说了,大明湖的鲤鱼也不便宜啊?”<